三个月后。
这半年,过得最忙碌的应该就是我那个爹了,为了找回他的外孙,他不知疲惫满世界飞,只要听到一点蛛丝马迹,他就立即赶过去,看得我都心疼,问题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薛照整容甚至都没留真实姓名,也没在医院留下任何照片,所以他整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离开后办了假的身份,也无人得知姓甚名谁,这都加大了找到他的难度。
薛照失踪后最上火的人当然是他的父母,因为他那段时间一直跟段先生厮混,现在他丢了,薛氏夫妇难免对段先生生出一些恶意的猜度,比如说段先生因为怨恨所以假意原谅薛照,骗取薛照信任后再劝说薛照背离父母,以达到报复薛氏夫妇让他们品尝到痛失子女的痛苦,更甚者猜测是段先生害死了薛照或藏起了薛照然后伪造出薛照整容避世的谎言,但这些都是他们的臆想,没有证据,他们也不敢去招惹段先生。
抛开刚得知消息的气急败坏,后来冷静下来,我对找到他的执著并没有那么强烈,这近一年来,我一直以为那个孩子已经死了,现在被告知他还活着,我除了感恩就是感恩,我对他早已降低了期待,只要活着就好,能平安幸福地活着更好,而照顾他的人不是别人,是薛照,我知道他会善待他,他会幸福,于是我就满足了,至于他能不能在我身边长大,我不已经不去奢望了,二来我跟薛照有过一段还算温暖的情侣关系,最后我辜负了他,对他心存一定的内疚,这个孩子能给他带去一些补偿,也算是母债子偿了,三就是薛照身体的问题让我很同情,如果这个孩子能弥补他的遗憾,陪伴他的孤独,也不错。
所以我跟白牧野说,我觉得宝宝跟着薛照挺好,也许比和我们在一起更幸福,离开后的薛照心无旁骛,他会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他身上,给他所有他能给予的爱,这对我们的宝宝来说是何种幸运,如果他们跟着我们,我们俩事儿多,做不到薛照那样全身心投入,白牧野深以为然,就被我说服了。
至于我爸,他想折腾就让他折腾吧,站在他的角度,他缺席了我二十六的成长,让我受了很多委屈,心中总归是愧疚的,他很想为我做点什么来弥补我,表达他对我的爱,而孩子无疑是我生命中的一件重大遗憾,他想把孩子找到还给我,他爱我,他想干一件别人都做不到只有他能做到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证明,我如果阻止他,就是变相拒绝他的爱,这份心意我必须收下。
白牧野终于给我准备了婚礼,日期定在下个月的六号,我爸找合算了我和白牧野的八字后,大师说这是一天是我们这一年最优吉祥日,过了这一天,其他的都是一般了,我爸把他的第一次迷信给了我的幸福,于是就定了这个一天。
这是我们的爱情最崇高圣洁的仪式,这次有一个土豪爸爸的加持,我想,排场不用说了,绝对是特大级地震。
“听说她没有多少时间了,你真的不去看看?”白牧野问我。
几天前唐父打来电话,说唐母因为儿子入狱女儿又遭遇车祸的事悲伤过度,精神状态极差,身体免疫力大幅度下降,加速了癌细胞的扩散,医生诊断她最长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