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袋里的“柳向晚”被我掐的一阵咳嗽,挣扎着说:我是柳向晚,你疯了吗?
我刚才的一声断喝,惊动了在车上睡觉的张舒望,和排子车南侧睡觉的黄金童,张舒望披着那身祖传的二毛剪茬羊皮袄,爬下车来,黄金童钻出睡袋,将睡袋裹在身上,一起凑过来看。一老一少在寒风中冻得只打哆嗦。
我依然掐着‘柳向晚’的脖子,不敢松手,也不敢太过用力将其掐死,“柳向晚”在我双手下面不断的挣扎,声嘶力竭的说:你再不松手我就挠你了。
黄金童打着手电往车底下一照,见我和“柳向晚”正在打架,脸上做了个怪物相,说道:王得鹿,咱还没到霸王硬上弓的地步吧,这样不好,人家不愿意,你不能强求呀,你说你把人家搂到被窝里睡觉,还掐人家脖子,这算哪一出啊?不像你为人呀,快松手快松手,有话好好说。
张舒望一听搂在被窝里睡觉,急不可耐,把黄金童往一边推攘,叫道:你起开,我看看,我看看。
我哪有功夫搭理张舒望,一边攥住“柳向晚”脖子,一边喊:这个人不是柳向晚,是她主动钻进我睡袋的……
没等我说完黄金童有些不悦,说道:王得鹿,做人别太清高,像谁主动这种事情,不便对外人讲明,谁主动谁被动都得你情我愿才可以,为这个动手有意思吗?即便人家主动,你也不能认为人家不正经,怀疑不是柳向晚啊,虽然柳向晚平时比较老实,即便鹊玉迷心,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可男欢女爱的事,都属于本能。快松手快松手。
急的张舒望在旁边直跺脚,因为地排子车停下的时候,前面有撑,后面着地,从后面看不到车底下,只得死乞白赖的推攘黄金童。
我对黄金童说:黄大哥,你相信女人味吗?一个女人一个味儿,这家伙身上压根就不是柳向晚的味儿。
黄金童道:你说这个我不和你犟,却是如此,你等会,我闻闻。
说着黄金童就钻到车底下闻“柳向晚”。黄金童久历风月,与柳向晚相处这么长时间,有时候还会故意去蹭闻她体香,所以他熟悉柳向晚的体香。
黄金童闻罢,钻出车底,二话不说,招呼生铁孩守住车底出口,脸色大变,叫道:王得鹿千万别让这东西跑了,果然不是柳向晚,那柳向晚人呢?
我急道:我哪知道,你问她!
我身下的“柳向晚”见被我们识破,一膝盖顶到我裆下,顶的我眼前一黑,紧接着我背上一阵剧痛,疼的我双手一松,身下女子如同鬼魅一般,一道黄影闪过,蹭的一下从睡袋中蹿了出去,生铁孩动作迅猛,在人间也算是极致了,竟然没反应过来。根本追不上。
我身上负痛从睡袋里爬出来,伸手一看,由于对方蹿出睡袋的速度过快,我只将其脖子上的纱巾扯了下来。放手里一看,竟然变成了黄色,一开始的颜色是紫色的,因为真正的柳向晚脖子上就有一块紫色的纱巾,这女子当初捂住我的眼睛,我回头看时,模样打扮与柳向晚一模一样。
我背上火辣辣的疼,让黄金童看时,见我背上被划开四道口子,衣服刮破了,背上血粼粼四道抓痕,是与那怪争斗之时被抓的。想是那怪有爪子。
我攥着黄色的丝巾,急忙跑向柳向晚方便的地方,结果那株最大的黄蒿草依然在风中瑟瑟,唯独不见了柳向晚,也不知这女子用了什么手法,将柳向晚摄走了,自己假扮柳向晚过来和我睡觉,不知其居心何在?
黄金童和张舒望也急了,纷纷说道:柳向晚在哪?到哪去了?
其中张舒望尤其悲观,说道:丢了柳向晚,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警察细细追问起来,最后见过她的人就是咱们三个,说破大天,人家也不信一个富家千金,跟着咱们三个流浪人员到戈壁来玩,完了完了,我这最后几年怕是要在监狱里过了。
黄金童怼道:师父,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即便不坐牢,咱也不能把她丢了不是。王得鹿,事情前前后后,你最清楚,刚才那怪什么来路?
我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绕着地排子车转圈,听黄金童一问,说道:黄哥,你中午时分遇见的那个大兔子,和牵骆驼的那人,都是这怪变化来的,可以肯定,咱们一进戈壁就被这怪盯上了,到晚上又瞅机会,摄走了柳向晚,又来迷我。
黄金童道:这是蜃奴所为?
我说道:不像不像,一没有龙头拐杖,二来,手法相差太远。我估计这怪是本地一个坐地户。
事后证明,我的估计是正确的。
黄金童见我六神无主,说道:王得鹿,你别转圈呀,赶紧想办法呀。
我忽然看到手中丝巾,计上心来,从地排子车上翻出我的百宝囊,从里面掏出一沓子黄符。
让黄金童用手电筒照着,因为戈壁荒野,周围没有光污染,下玄月十分黑暗,真正能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我招呼山坠子近前,山坠子可以隔山咬人,前提是将被咬之人的名字写在虫符上,我不知那怪的名字,只能用她的丝巾代替。
我在虫符上画个虫押,用丝巾裹住,放在山坠子口中,山坠子自然通灵,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将丝巾包裹的黄符叼在跟前,狠命咬去。
我慌忙制止,告诉山坠子:轻点咬,别把那怪给我咬死了,真要死了,万一柳向晚找不回来了怎么办?
山坠子放轻口齿,一下接着一下的咬丝巾包裹着的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