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泥滩边看时,那泥壁坑道之下,泥浆是逆时针流动的。忽然间,叽喳一声,从坑道深处飞出一个黑色小东西,直冲天际,林慕蝉见状,手疾眼快,弹开翅膀,蓝翼一振,蹬空而去,飞不多远,伸手将那小东西擒住,在此之前,林慕蝉是能徒手抓麻雀的,鸟类在其食谱之中。
不一会林慕蝉飞了下来,手中攥着一只燕子,那燕子因为被林慕蝉攥住,吓得毛都炸起来了,因为是飞羽之物都怕林慕蝉。那燕子与寻常燕子不同,乌黑的脑袋上,竟然有个通红的冠子,像是个鸡冠子,当然那冠子比较小,只是通红的一抹。
这东西我认识,这是燕王,虫书中有记载,意即燕子之王,有这东西在,一般小燕不敢靠前,燕王育子,用的是燕子血,每十二年燕群中会出现一只燕王,燕王是不在人家里住的。
北方燕子,看似是一种,实则有很多种分类,带着一丁点鸡冠的燕王,是燕子中一个小族群的王,这种燕子的学名叫什么我不清楚,虫书叫作关公脸,因为这种燕子脖子下面是红的,此类燕子所筑之巢最是精巧,不用很多泥就可以很舒服,且通风凉爽,呈半个碗的形状。在早,北方以这种燕子居多,解放前北方民居门上多透风,燕子直接在屋内梁上筑巢。如今都换成砖瓦房,兼之天演阴阳,地动盈亏,这种燕子比较少了。反而那种筑巢如布口袋一样的拙燕子越来越多,将巢筑在廊下,就如堡垒一般,看着非常笨拙。
林慕蝉手上的那燕王,就是关公脸的王,虫书记载,燕子为王以河为界,两条大河之间,只有一个燕王,燕子这东西很怪,越往北,比如黑龙江与松花江之间的燕子,往南迁徙时,比黄河流域的燕子更往南迁徙,也就是说,燕子南北迁徙,越是靠北的燕子,迁徙距离越长,越是靠南的燕子迁徙距离越短。
燕群中的王通常不住人家之中,而是在山岩野外,如果想让燕王住在自己家里,要用蝙蝠血涂在廊下才可以。种种迹象表明,这是铃铛婆婆豢养的燕王,目的是为了防止普通燕子在旁边筑巢衔泥,虽然坑中燕泥很多,但也隔不住日久天长,主要是怕引起人们对燕泥坑的注意。
林慕蝉拿住燕王之后,对我说道:这燕子你要不要?
我记得虫书上说,燕王泣血,谓之燕血膏,是一位上品仙药,久服轻身,可是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因此对林慕蝉说道:你把这小燕王放了吧,想办法别让它再回来了,咱们这一去,方丈山能不能保住还说不准。让它别处为王吧。
林慕蝉一听,瞪了燕王一眼,吓得燕王屙出一泡白屎来,林慕蝉一扬手,那燕王远远地飞逃了。
大家伙根本看不见无影兽,当时无影兽就站在我的肩头,众人见燕泥坑突然出现一个泥洞,泥浆像漩涡一样搅动,都过来问我原因,我说你们别管了,只管下去就行,其实我是怕走漏了风声,被刘长河知道我有无影兽之后,他一定会告诉他师父采取措施。
下洞很不容易,需要林慕蝉一个个的吊下去,为了能保证众人顺利回来,我们在营地中栓了一根绳子,由林慕蝉从无影兽打开的燕泥漩涡口处垂下绳子,我第一个下洞而去,先把绳子头上的橛子砸在地上,然后林慕蝉放开绳子,任由绳子搅进燕泥之中,燕泥在底部缓缓流动,因为绳子已经被橛子定住,所以也不担心到时候找不到绳子头。
林慕蝉开始一个个往下送人,我拿起手电筒照着燕泥坑底部。
无影兽一直在我肩头立着,四只小爪死死的扣住我的鲛绡大氅,它在全神贯注的用力,用以支撑整个燕泥洞,那是无影兽用无形罡力硬生生给撑开的,底部直径七八米,直通方丈洞的大门。
我用手电往里一照,现燕泥坑的底部向西凹进去一块,如同一间暗室一样,那里面并没有燕泥的痕迹,我想灵感大王和铃铛婆婆出入此间应该和我用的方法差不多,也是在燕泥潭中打开一个通道,然后下来,进入我前面那个凹室就没有泥浆了,有一定活动空间,可以打开方丈洞的大门。
手电筒映照之下,果然见对面山体垂壁上四四方方一个大洞,内镶一巨大铜门,表面黄橙橙的,全部是精铜,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混元锁这么大。
混元锁的旁边,是一个血红色的燕巢,那是刚才飞出去的燕王所筑之巢,那小燕王平时无法自己出去觅食,在洞中又无其他东西可以吃,只能是被铃铛婆婆豢养着。见我们分开泥浆,见了天光,一高兴飞了出去,不想碰到了林慕蝉。
其他人66续续的下来,只是未见鸿蒙老道,在我们大家都下船之时,鸿蒙老道还在船上看视张舒望,这会子不知道在干嘛。
如今灵感大王新败,锐气已折,加上我新赶了无影兽,并不惧怕灵感大王,鸿蒙老道来不来没有关系,我们今天主要的任务就是打开混元锁,当然我不是为了刘长河开混元锁的。
众人全部下来之后,林慕蝉也飞了下来,我招呼大伙都到了混元锁门前,此处从来没有过泥浆,初次使用无影兽,不知道这东西持久力如何,万一一下子收了虫法,我们就被卷入泥浆之中了,站到门前保险。
大家站在凹室之中,还显得绰绰有余,那凹室有个几十平方。胡解放一下来便走到燕巢下面,一跃而起,将燕巢摘了下来,嘴里还嘟囔道:要想不让燕王再次进来,就得把巢给摘了。
说着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