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我,精神处于极度混乱状态,蜃奴的到来,我没感到丝毫吃惊,事后想起来,才觉得心有余悸,那个蜃奴手段相当不错,被吞吐兽一口风吹跑,只用了一天就找回来了。
当时形势十分危急,老龙团的大宏发表面和和气气,貌似照顾人也十分周全,实际上他才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大宏发此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谁,而是做着一个错综复杂的实验,实验的小白鼠,就是我们。这是地面上的威胁。
天空中,扑天雕再次出现,是有原因的,是因为我和柳向晚两人夜赶吞吐兽时,吞吐兽一口烈风出口,吹倒了三五十颗大树,这个动静常人难以觉察,但林慕蝉在车中睡觉,觉察到了,因为会飞的东西对风极为敏感。古书中有记载:取黑犬皮毛并白鹞左翼剪烧之,扬鹞即风生,扬犬即风止也。三寡娣七孤儿,各令其持研米槌,孤儿向天号,寡妇向地哭,即雨止,有大验也。也就是说白鹞翼灰可以生风,这是万物感应之理。
当夜吞吐兽一口大风吐出,当即就惊动了在本地徘徊的扑天雕,扑天雕知道其辖区内不但有个会飞的林慕蝉,还出了两个会使风酿雾的小兽,不得不出来看看,但又忌讳林慕蝉,所以影影绰绰的飞来看了一眼,即转飞山后去了,徘徊不敢前,因为林慕蝉在山上。
蜃奴是从北山口树林中走出来的,大宏发的车就停在北山口,蜃奴拄着龙头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只顾往前走。
也该着大宏发倒霉,蜃奴从大宏发眼前走过,大宏发见这人气势汹汹,手里的龙头杖十分怪异,忍不住问了句:你是干什么的?
大宏发能耐高低暂且不论,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没有一个好师父。最起码鲁虾蟆告诉过我:东南蜈蚣岭,瓜州北星楼。大宏发就没这么幸运了。
蜃奴听大宏发一问,头都没回,轻轻将手中龙头杖一转,将龙嘴位置对准大宏发,一按杖上的绷簧,龙嘴噗的一声,一股白色烟雾直扑大宏发面门,大宏发始料不及,没想到这个人一言不发,擦肩而过的空当就对自己下了毒手。其实大宏发手中的傀儡镜也不是吃素的,龙头拐杖和傀儡镜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都是迷人用的,只不过方式效力性质各有不同,全靠谁手快。
大宏发被烟雾一喷,立即鼻歪口斜,嘴角流涎,乐呵呵的傻笑,迷迷瞪瞪的坐在了地上,手上的傀儡镜也掉落一旁。
就在大宏发被蜃奴迷住的瞬间,柳向晚失声叫道:李子豪,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都做了些什么?
李子豪惊愕的表情丝毫不逊于柳向晚,明明是柳向晚给自己打电话,要来山上报复这些人,起初李子豪还以为柳向晚在我手里受了欺负,这才不顾约定,怒气冲冲上山。
同时,胡解放突然从迷瞪状态清醒了过来,本气势汹汹的走向张舒望,张舒望吓得躲在黄金童背后,大宏发瘫坐在地上后,胡解放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我心里边也豁然开朗,突然心下明白了。
柳向晚、胡解放和我都是被大宏发迷住的,我和柳向晚是被鹊玉所迷,胡解放是被傀儡镜所迷。
原来大宏发将当初柳向晚杯中的鹊玉收走了,他这几天寻到一个古方,用卤水煎鹊玉,煎过以后戴在身上,以此能控制我和柳向晚的情绪,我和柳向晚突然发疯,就是因为大宏发,这是大宏发实验中的一部分。
大宏发为此可谓是不惜血本。比如给我和林慕蝉办学籍,给我五十万现金,帮我向李子豪说和,等等等等。
虽然我被大宏发迷住,但事情发生的大体经过我能回忆起来,我瞅见蜃奴向我快步走来,心知不好。我被绳捆索绑丢在地上,手脚展动不得,这次蜃奴有了防备,不可能再被我轻松偷袭。说起来,这次突发事件,还是这蜃奴救了我,如果不是他一言不合迷住大宏发,我还处在疯狂状态。
林慕蝉见蜃奴快步走近,手中紧紧握着冰锥,但她不认识蜃奴,不确定是敌是友,没敢冒然下手。
柳向晚认识蜃奴,对胡解放吩咐道:胡解放,拦住那个拿龙头拐杖的人。
胡解放一听,看了一眼李子豪,李子豪点点头,胡解放一招呼手下人,朝着蜃奴迎了上去。我和李子豪胡解放是敌人,也和蜃奴是敌人,但胡解放不知道蜃奴到底是敌是友,一来见蜃奴轻松偷袭大宏发成功,二来柳向晚有吩咐。认定蜃奴是个危险人物,不能麻痹大意,所以才迎了上去,但绝对不是为了帮我。
我见情况十分复杂,胡解放并不了解蜃奴的手段,万一打乱了套,麻烦可就大了。蜃奴压根就没把胡解放等人放在眼里,只是直勾勾盯着我。
蜃奴越走越近,我急中生智趴在地上叫道:这位收废铁的大哥,先别忙动手,前面的事情是个误会,容我过后给你解释,现在咱们做个交易,我将使黑风的手段交给你,你把迷倒的大宏发交给我怎么样?
蜃奴一听使黑风三个字,突然挺住了脚步。
胡解放与此同时也停住了脚步,两人面对面相距七八米的距离。黄金童听我话锋,好像不发疯了,但又不敢确定,只是小声的问我:得鹿,你刚才怎么了?
我顾不上回答,充满期盼的盯着蜃奴,蜃奴忽然开口道:你怎么能证明你会使黑风?
我答道:我并不会使黑风,但我认识个黑风先生,可以教你,跟吞吐兽学风是一辈子学不会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