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我害怕你保护不好自己,我害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暗算你,我害怕别人把你抢走。我先让你变得强大,强大到别人不敢觊觎的高度。强大到任何人对你动手都会掂量一番,甚至一想到和你对抗都会心惊胆战的地步。”
“香儿,我有时候真的很痛恨自己的身份,如果我不是什么南昭国的太子,如果我不用背负那么多东西,只有我们两个过日子,该是何等惬意的事情。”
“香儿,你知不知道?我在南昭的这段儿时间每天都会想你,我害怕你出什么意外,害怕你不小心中了别人的圈套,你那么笨,该怎么办?我恨不得将你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可是香儿,我不能这么做……因为你是一只鹰,我不愿意用南昭的皇宫和那些胭脂味道折断你的翅膀……我只想看着你在我的呵护下能飞得更高,哪怕有一天我再也达不到你的高度,不能与你并肩,甚至会成沉落地狱,我也不后悔现如今的决定。”
“香儿……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护着你起飞,目送你翱翔九天……”
“香儿?香儿……”共襄看着怀中累到极处的人儿沉沉的熟睡,不禁一阵苦笑,自己的心声她每一次都听得是一知半解。
共襄实在是珍惜彼此这短暂的相处,她知不知道自己冒了极大的风险,瞒着母后离开了南昭?他们的相聚总是这样惊心动魄,却又弥足珍贵。
“香儿,我爱你,”共襄垂下头,滚烫的唇在赐香柔软的唇角轻轻滑过,留下一个脆弱的吻痕。
“树上太冷了,会冻病的,”枭冷不知道何时踩着雪走了过来,靴子上的浮雪因为站的时间太过长久而化成了水,又冻成了冰。
共襄抱着沉睡的赐香跃了下来:“这丫头太累了!”他擦着枭冷的肩步履轻柔的走了过去。
“共襄,老子真想杀了你!!”
共襄停下了脚步,笑容中没有得意却带着苦涩:“枭冷你不会杀我的,她喜欢我,如果你杀了我,她会伤心难过。同样我也杀不了你和公仪恪,这丫头是真的将你们当朋友。”
“去他娘该死的朋友!!”枭冷的琥珀色眸子流露出了悲伤,唇角却紧绷着,“共襄!你真是个恶棍!凭什么是你?凭什么她选中的是你?!!”
“枭冷,怨天尤人没有什么用处,这就是缘分。”
“……”枭冷沉沉吸了口气,一拳打在了树干上,震落下碎雪无数,洋洋洒洒将他暗紫色锦袍落满,宛若苦恋的残花。
“枭冷,梅家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若是有心给香儿出气就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行事。”
“啰嗦,还不如直接毒死了算了。”
共襄茶色眸子里之前对着赐香的温柔变成血腥的残忍:“错了,我这一次要将梅家连根拔起,毒死?呵呵!你也太便宜他们了!我想要的是生不如死!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你他娘真狠,实在搞不懂死女人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儿,”枭冷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生怕再多呆下去定会挥拳将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揍个半死。
共襄抱着赐香也不理会疾步匆匆而去的枭冷,小心翼翼沿着花径向后院的轩阁走去。他将赐香抱在了软榻上,唤来一边伺候着的月儿,叮嘱了一番才离开。
月影西移,刚刚赐香同共襄呆过的槐树下矗立着一个身影,银发与四周的银色月影搅成了一团。公仪恪缓缓抬起手臂,抚上了粗糙的树干,满脸的悲伤。
就像当年在北冥昆仑峰顶修行北冥神功一样,越是绝望,越是无限生机。他凉薄的唇抿成了一条不甘的直线,谁说在爱情的道路上就应该退让?退让?呵!这个词永远不会出现在他公仪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