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的嘴动了动,以前不觉得稀罕的肉块,这会儿却如同人间美味,他嚼了几口,就一下子吞进了肚子里,而屈彩凤也自己拿着一块肉脯啃了起来,一边不停地给李沧行喂食。
如此这般,两人都吃了十几块肉脯,足有两三斤,李沧行打了个饱嗝,感觉浑身上下的力气又恢复了不少,笑道:“彩凤,你可真坏啊,居然拿这个东西来逗我玩,你不知道现在我虚弱如婴儿,连自己下床走动都不可能,全要靠你喂了吗?”
屈彩凤的眼中闪过一丝幸福的爱意,又撕了一块肉脯,送进了李沧行的嘴里:“好啦,跟我还客气这么多做什么,你看看你,为了救我,身上一多半的血都没了,而且前一阵,一直是你在照顾我,这回,就换我来照顾你啦。”
李沧行的心中感觉到一阵暖意,不知不觉中,屈彩凤在自己的心中位置越来越重,可是不知为何,只要自己一睡觉,却是从没有一次梦到过她,每天梦中相会的,还是自己的小师妹,即使进入这山洞之后也是如此,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恨起自己的不解风情来,明明屈彩凤对自己的痴心一片,自己也愿意与她共渡一生,可是为什么在潜意识里,仍然没把她当成自己的爱侣呢?
屈彩凤看到李沧行的脸上表情渐渐地变得沉重起来,嘴里嚼肉的速度也开始放缓,奇道:“沧行,怎么了?是这肉干太硬,你不好下咽吗?”
李沧行猛地回过了神,看着面前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疑惑的屈彩凤,笑道:“不,没有的事,彩凤,我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屈彩凤正在撕一片肉脯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李沧行,神色也变得忧伤起来:“沧行,你。你又是在想我们这辈子也不可能离开这里的事吗?”
李沧行连忙摇了摇头:“不,我,我没这么想,我只是,只是。。。。”
屈彩凤看着李沧行的表情。越发地感觉到疑惑:“你这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这可一点也不象你啊。我的大英雄。”
李沧行给屈彩凤最后一句话给逗乐了,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彩凤,我什么时候成大英雄了?你别逗我啊。”
屈彩凤拉起了李沧行的手,春葱般的玉指轻轻地摩挲着李沧行左手食指上那道深深的创口,眼中又泛起了泪光:“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在我的心里,你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屈彩凤一生自命豪侠,能入我眼的男儿没几个,可是沧行,你是最优秀的。”
李沧行心中感动,也抓住了屈彩凤的手,柔声道:“彩凤,其实,其实是我拖累了你。若不是我一再地想要追求真相,一次次地把你和小师妹置于危险之中,你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现在我们在这里永远也出不去了。你会怪我吗?”
屈彩凤抬起头,坚定地摇了摇脑袋:“不,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沧行,你我携手相伴十几年,不要说这种话。若不是你一直对我的帮助和关照,我屈彩凤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对你的恩情,我十条命也不够偿还的。”
说到这里,她转过了头,侧颜上闪过一丝哀伤,朱唇轻启,幽幽地叹了口气:“只可惜,只可惜这辈子太短,不能和你长相厮守,而且,而且我也知道,在你的心里,永远沐妹妹是唯一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插足者,蒙你怜爱,在你的心里有那么一点位置罢了,可是归根到底,你爱的还是沐妹妹。”
李沧行动了动嘴唇,想要开口安慰,屈彩凤却突然扭过了头 ,直视着他的脸,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泪光闪闪:“沧行,你这次进了这山洞以来,跟我朝夕相处 ,却对我严守男女之防,甚至连睡觉都是背对着我,我想知道,如果在这里的是沐妹妹,你会真的这样无动于衷吗,会真的要等到成亲结婚后,才会和她同床共枕吗?”
李沧行想到那天在云南的时候,击毙严世藩的那个夜里,自己和小师那的那次巫山云雨,尽管只是一个梦,可是那个梦却又是这么地真实,真实得不象一个幻梦,甚至自己这些天来反复地回想到当时的情形,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地清楚,屈彩凤的话说他无法直面回答,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如果是和小师妹在这里,只怕早就行了周公之礼,断不会拿什么成亲之后才能同房的话来自欺欺人。
屈彩凤轻轻地摇了摇头:“沧行,其实,其实我说这些话,也不是想给你什么负担,或者是质问你什么,我最喜欢你的一点,就在于你的坦诚,不做作,我欣赏你的英雄气概,更喜欢你的品德,如果你真的是三心二意,喜新厌旧之人,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有的时候,我真的对你又爱又恨,恨你心里有别人,可又是爱你的这份深情,上天让我认识了你,却又是这样地折磨我,我是应该感谢,还是应该咒骂呢?”
李沧行长叹一声:“彩凤,对不起,我,我辜负了你的爱,你说得不错,尽管你我这十几年里同生共死,但在我心里,我却始终,始终没法把你摆得和小师妹一样,即使是做梦也是如此,是我对不起你。”
屈彩凤抬起手,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强颜欢笑道:“没事的,沧行,我也知道,你夜夜梦里叫的都是沐妹妹,这些我心里都清楚,不过至少现在,我们还是在一起,只是苦了沐妹妹,不知道能等你到何时,沧行,你说,我们死了以后,我们的魂灵有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告诉沐妹妹,你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