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沧行的莫邪剑一出手,英布就能感知他的内力大不如前,甚至不到刚才的六成威势,御剑之道,与实打实的剑刀相击不同,因为是远隔着操纵,所以很难隐藏功力,也很难在瞬间暴发,只这一下,英布就断定,李沧行受的伤在自己之上,这会儿也没有完全排干净,这让他心里一下子有了底。
英布哈哈一笑:“李沧行,这些就是你的实力吗?”他的左手上黑气一现,短刃玄冰刀脱手而出,去势如流星,直接击中了莫邪剑的剑尖,只听到“当”地一声,去势凶凶的莫邪剑,竟然被击得倒飞出去,李沧行眉头一皱,手中的红气一下子暴涨,这才堪堪地稳住了莫邪剑,使之不至于落地。
李沧行沉下心思,一边运功冲开左腿的黑冰和穴道,一边双手挥舞,右手的斩龙刀不断打出狼形战气,或如狼头,或似狼爪,向着英布周身上下攻击,而左手则是忽快忽慢,划出一个个大小不一,快慢不等的光圈,使出两仪剑法,与那柄短刃玄冰刀缠斗,虽然他已经全力施为,但是仍然莫邪剑在不住地后退,眼看着就从英布身前三尺左右的地方,退到离英布有五六尺之处了。
另一边的屈彩凤的情况也不是太妙,尽管她已经全力施为,但两仪剑法并非她的看家本领,与徐林宗或者是李沧行二人合使之时,尚且能被带着走,剑随意动,可是单独使出的话,感觉就差了许多,加上这柄没有剑灵的别离剑实在不称手,对上英布的这柄大刀,更是劣势尽显,开头还可以欺近到英布三尺之内,这会儿给打得比莫邪剑退得更远,几乎已经要退到一丈之外了。
英布很有经验地把屈彩凤和莫邪剑给隔开。他多少看出了一些,李沧行的剑法和屈彩凤的一样,可是李沧行所使的明显要纯正得多,这两套剑法。看起来似乎有些五行八卦之类相生相克的东西,如果接近在一起,有可能会互相加强 ,英布当年行走江湖时也碰到过不少高手有各种合击,剑阵之类的招数。尤其是墨家的剑客们,两三个人集体小组作战,往往能敌对十个剑法相当的对手,煞是厉害,所以英布就有意识地把屈彩凤和李沧行隔开,靠着强大的压力把两人分得越远越好,以免二人能形成合力。
李沧行的左腿处黑冰,已经渐渐地退到膝盖左右的位置了,他咬着牙,尽着全力一边在拖延着英布的攻势。一边在狠狠地冲击膝盖的环跳穴, 这是连接大腿和小腿的关键位置,一旦打通,则足少阳胆经则可以畅通无阻,体内的魔气即可全部逼出,自己也能以全部的实力应战了。
英布也是在一边应对着屈彩凤和李沧行的双人攻势,一边闭着眼睛,他的头上不停地冒着热气,而肉眼可见他的浑身甲胄上已经凝成了一层厚厚的黑冰,如同冰甲一样。强烈的黑气在他的全身经脉里运行,如同一条黑龙,清晰可见。
而这些黑气每在周身运行一圈,就会冲击一次他左腿处的伤处。把一些青绿色的血液与真气生生从伤口逼处,如同眼镜蛇的毒液一般,甫一离开身体,便蒸发成缕缕青烟,消失不见。
英布的左大腿处创口的颜色,也从一开始的墨绿色。开始变得越来越淡,这会儿已经是一片青草般的浅绿色,整条不再被甲胄所覆盖的大腿,青气也慢慢地只局限于膝盖以上,腹股沟以下的这一块位置,而且随着每次黑气的运行和冲击,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窄!
李沧行猛地一运劲,原来如同被一块坚硬而冰冷的巨石堵住的环跳穴上,终于象是被推开了一些,有些松动,一如那整块石壁泉眼塌陷前的那种响动,他心中窃喜,运功了十余个周天,反复冲了二十多次,终于有点效果了, 他低吼一声,丹田内阴阳两道真气汇集,如同极热极寒的两道洋流汇合,变成一股不可遏制的大浪头,向着环跳穴的那块巨大礁石猛冲过去。
只听到“啪”地一声,李沧行膝盖处的一大片黑冰,炸裂开来,在空中如同钢镖激射般,四处飞舞,刚一离开他的小腿,马上就变成片片冰渣,被极热的护身天狼真气蒸发成一道黑烟,消散不见。
一股红色的气劲,分明地从李沧行的丹田处产生,汹涌着,奔腾着,沿着他的足少阳胆经,从打通了的膝盖向下而去,一个个地穴道,就如同面临洪峰巨浪时的河中堤坝似的,被毫无悬念地冲破,风市,中渎,膝阳关,阳陵泉,阳交,外丘, 从膝盖到脚部的穴道,给一路冲破了六七个,眼看就要到脚踝上一点的位置了。
正当李沧行心中大喜,全力冲击最后的五六个穴道的时候,英布突然紧闭着的双眼一睁,一声暴吼:“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声如雷鸣,李沧行和屈彩凤只觉得耳边响了个炸雷,连五脏六腑都在剧烈地震荡起来,赶紧收拾心神,闭合耳穴,这才避免受了内伤。
而随着英布的这一声巨吼,头上的洞顶一片尘土崩落,他左大腿上和左膝盖下的两股子黑气,如同一对黑龙似地,突然猛地相对一冲,直奔左大腿上的那处剑创而去,一大股淡绿色的鲜血汹涌而出,甫一离开英布的身体,就凝结成了一片绿色的寒冰,悬在空中不动,而英布的这一条腿,却是瞬间完全恢复了平常的肉色,就连那条绿色的伤口,也瞬间凝结成了一道黑色疤痕,不再有血渗出。
英布得意地看着李沧行,笑道:“小子,你终究还是比我慢了一步,这莫邪剑气讨厌得紧,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