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一跃而下,直到地底,头顶的阳光随着那些裂纹的闭合,而一下子变得黯淡,李沧行的鼻子里,尽是那种被火烧过的焦土,所散发出的呛人烟火味道,还有那浓烈的土腥气,配合着大量给冻死烧死的蚯蚓,蚂蚁的味道,中人欲呕。
而李沧行现在站的位置,差不多是地下三丈左右,整人地下空间,都被他刚才炸得大量泥土翻涌到了上层,而这三丈左右的下方,居然是一片近乎空旷的空间,让他可不用闭气,就能呼吸。
两丈之外,阴暗的土坑里,散发着两点慑人的寒光,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楚天舒的一双电眼,李沧行直起了身子,斩龙刀护在胸前,冷冷地说道:“楚天舒,你是不是以为你变身了,成了什么怪物,我就不敢下来和你单挑了?”
那两点寒星闪了闪,显然是楚天舒眨了眨眼睛,黑暗中,一个庞大的身影渐渐地走到了李沧行身前一丈左右的距离,楚天舒的脸上青铜面具已经摘下,露出了一张恐怖的,如同僵尸一般,到处是剑痕,枯树皮一样了无生气的脸。
而他的身形,也比起在地面时膨胀了一倍有余,左肩之上,,一道巨大的伤口,触目惊心,而伤口上盘踞着几只巨大的蜈蚣,在那伤处爬来爬去,发出恐怖的声音,与其说现在的楚天舒是个活人,不如说是个诈尸的千年僵尸,那景观,那模样,绝对让人看了以后,几个晚上都别想再睡觉。
李沧行皱了皱眉头,尽管在长沙王墓里,他亲眼见过英布这具两千年的古尸,可是英布的尸体,是被玄冰双刃所构成的结界冰封住的,可以说还是保留着英布刚死时的状态,与这楚天舒半人半鬼,满身爬虫的样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李沧行沉声道:“楚天舒,你这是怎么了,练了什么邪门功夫,搞成现在这模样,还象是个人吗?”
楚天舒咬了咬牙:“本来是想对上你的时候再使出绝招,没想到屈彩凤这么麻烦,我这样子不能见人,只有想办法让你下地了,嘿嘿嘿嘿。”
李沧行叹了口气:“你知道你在长沙王墓里碰到什么了吗?”
楚天舒冷笑道:“不就是战鬼之类的东西么,以前就传出过闹鬼的传闻,荆楚之地本就是迷信得紧,有各种驱鬼役尸之法,你碰到几个恶鬼,也不足为奇啊。”
李沧行摇了摇头:“我碰到的可不是一般的鬼,而是两千年前楚汉相争时,曾经纵横天下的九江王英布,他也是靠了还魂邪术,从墓穴里复活,而且还吃了天魔丹,变身成为巨大的魔物,我差点就死在了他的手上。”
楚天舒的嘴角勾了勾:“哼,那又如何?你是不是想说英布都败在了你的手下,我就更不是对手了?”
李沧行咬了咬牙:“不,楚天舒,虽然你我立场对立,也没有和解的可能了,但是作为一个我曾经尊敬过的武林前辈,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句,追求极端的力量,只会反噬自已,你现在已经走上了邪路,力量越强,反噬之力就越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靠了吞食金蚕邪蛊,强行开发出第二丹田,从而把紫霞神功和天蚕战气这两种几乎不可能兼容的正邪内力给融合到一起的吧。”
楚天舒冷笑道:“你猜得不错,有一个朋友,给了我一种奇特的修行之法,当年西域僧人鸠魔罗什,曾经在西域龟兹国成为国师 ,并在那里娶妻生子,他在成为国师之前,住在皇宫内,按说是要净身的,可是一个净身之人,最后居然可以娶妻生子,李沧行,你知道我的事情,应该能想象到,我听说到这事时,是有多么地激动,多么地兴奋!”
李沧行讶道:“还有这样的武功?”
楚天舒“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东西,似是人皮,远远地看去,又干又涩,因为年代久远而显得枯黄,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显然不是中原文字,他冷笑道:“看到没有,这就是罗什秘籍,上面记载了鸠魔罗什的修行功法,他是融合了古天竺和古西域的奇门武功,独特的运功之法,即使是男子之根受到了损伤,也能通过奇特的调理与运气,重新恢复!”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这么说来,你就是靠这内息之法,重新生成了你受损的男—根,以之作为第二丹田,由于天蚕战气的运气总要冲过这个下阴穴,所以直接就在你的这第二丹田里,生出紫霞战气,与之融合?”
楚天舒哈哈一笑:“不错,李沧行果然是盖世的高手,天赋超人,这种事情一点就通,所以我已经重新变成了男人,你想用羞辱展慕白的那种办法,对老夫已经不再适用了。”
李沧行叹了口气:“我从没有想过要揭你的短来打击报复你,即使你心狠手辣,对巫山派下了这么重的毒手,我也没有那样想过。只是现在的你,变得这样不人不鬼,又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楚天舒的眼中寒芒一闪:“我只要不运第二丹田的内力,就不会变成这样,几个时辰之后,自然会恢复常态,而有这时间,足够我收拾你了,李沧行,我多次试图招揽过你,一次次地放过你,就是因为我楚天舒有惜才之心,现在你我知根知底,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和我联手,打出一个天下?”
李沧行心中一动,笑道:“跟你联手又有什么好处呢?再说了,那个教你罗什秘籍的好朋友还在,你要跟我做朋友,他只怕会不高兴吧。”
楚天舒冷笑道:“老夫自然有办法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