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生肘腋,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甚至忘了说话,李沧行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屈彩凤,这张绝世的容颜之上,挂着一丝怪异的笑容,歪着脑袋看着自己,李沧行伸出了手,颤抖着,想要去碰屈彩凤,在这一刻,他甚至来不及去捂住自己的腹部伤处,而一层纯黑的冰霜,已经在他的伤口凝结。
屈彩凤哈哈一笑,表情中尽是戏谑之色:“真龙之血?天命所选?不死之身?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这回还怎么活下来!”
她的双掌一翻,重重地击在李沧行的胸口之上,一阵骨裂筋折的声音响过,李沧行的身体如同断线风筝一般,横飞出几十步远,直接摔入那个地里的大坑之中,他的屁股在地上重重地颠了几下,带起一阵烟尘,再也爬不起来了,可是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远处的屈彩凤,红红的眼睛中,已经尽是愤怒与怨毒。
沐兰湘的浑身一震,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竟然是强行冲开了穴道,她一下子把刚才扔在地上七星剑抄在了手中,遥指屈彩凤,大吼道:“屈彩凤,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能这样伤害沧行?”
柳生雄霸的周身黑气慢慢地腾起,他的村正妖刀,已经按捺不住地在鞘中跳跃,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这个人,不是屈彩凤,我们都上了他的当了,沧行说得对,宗主只有在沧行最虚弱的时候,在大家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才会出手,就是刚才!而他,就是宗主本人!”
所有人的目光中,一下子全都充满了冲天的恨意,徐林宗,林瑶仙,钱广来等所有人,都抽出了兵刃,慢慢地向着那“屈彩凤”接近,而“屈彩凤”则冷笑不已,浑身一震,大红的罗衫一下子四下飞舞,而他的周身,一股子冲天的黑气腾起,如同变戏法一般,把一张大家所熟悉的,惨白而丰润的脸露了出来,这张脸本来如同神仙也似,可是这会儿,却是一双眼睛惨绿惨绿,看着绝非活人。
沐兰湘倒吸一口冷气:“黑,黑袍?云涯子,你还没有死?你,你是宗主?”
云涯子哈哈一笑:“不是老夫,还能是谁?你们啊,还是太年轻,这一下你们想不到吧,哈哈哈哈哈,李沧行,任你机智似鬼,也不可能想到,宗主,就是老夫吧。”
徐林宗也已经长剑出鞘,太极剑身上,色彩斑斓,真气激荡,他冷冷地说道:“你真的是太狡猾了,原来一开始,你就和陆炳勾结了,在武当的时候,你的身份暴露,被沧行所擒,就让陆炳假刺你一剑,让你脱身,对不对?”
云涯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本仙在武当的时候,正是修行的最关键时期,李沧行误打误撞,挑了这个时候上山,本仙的功力,不到平时的七成,这才着了他的道儿,一时大意,落到了他的手上,不过好在陆炳多年来效忠本仙,而本仙又是移心换肺的仙术,是以临时间改换了内脏的位置,拼着受了一剑,转而诈死脱身,哼,李沧行,是你害得本仙中了一剑,折了三百年的修为,现在你也挨了本仙一刀,这滋味,好受吗?”
林瑶仙恨声道:“陆炳,都是你做的好事!”
陆炳慢慢地走回到了云涯子的身边,摇了摇头,这会儿他的这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看来从刚才的巨大打击中初步走出了,冷冷地说道:“我早就转而效忠宗主大仙了,那些不过是我的份内之事,武当山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李沧行已经识破了宗主的身份,我上武当就是为了暗中接应宗主,果然,我做到了。”
李沧行已经盘膝坐了下来,那柄通体漆黑的短刀,给他奋力一拔,掉出了身体,伤处的黑冰一阵暴裂,而他的血液,已经变得乌黑一片,从伤处不停地涌出。他一手捂着伤处,一边咬牙切齿地瞪着云涯子:“好,很好,居然,居然是你,难怪我,难怪我一直有这种感觉,你这狗贼,没有真正地死。刚才,刚才在地道里偷袭楚,楚天舒的,是不是,是不是你?”
云涯子哈哈一笑,声音突然变得跟地道里一样,金铁相交一般,透出一股子重金属的邪恶:“不错,正是本仙,你和楚天舒还相合谋来对付本仙,本仙又怎么会让你们的奸计得逞?他的那套天蚕剑法,完全是本仙所授,本仙对此了如指掌,略施小计,就可以把你们给隔开,让他发狂,可惜,没让他一剑杀了你,算你的造化,不过这也不错,本仙得了金蚕蛊,现在已经是功力大增,天下无敌了,别说是你李沧行,就是你们这里所有人一起上,本仙也不在话下!”
李沧行咬了咬牙:“原来,原来你在地底不出手,是因为,是因为那金蚕蛊啊,云涯子,陆炳的那一剑,让你,让你损了多年修为,所以,所以你根本不敢现身,因为,因为你只有幻术妖法,已经,已经没有真正的武功了,对不对?”
云涯子冷笑道:“那又如何,只要本仙不出面,你们一辈子也休想找到本仙,不过本仙又怎么会忍气吞声地躲上你几十年?而且本仙所下的金蚕蛊,早晚得收回,趁这次大会的机会,取得楚天舒体内成型的蛊虫,再顺手收拾掉你们这些敢跟本仙做对,跟蟑螂一样讨厌的家伙,岂不是快哉?本仙修行千年,还从没有这次这样,对复仇这么有期待呢,甚至,甚至宁可不修仙,也要取你们的性命!”
李沧行叹了口气:“原来你已经是个千年老妖了,这么说来,裴文渊并不是你的儿子了?”
云涯子冷冷地说道:“不过是一个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