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嗔的脸色大变,厉声道:“什么?徐林宗,你这是什么意思,连你们武当,都要站在这个天狼的一边,与正道武林作对吗?”
徐林宗哈哈一笑,声音都在颤抖:“正道武林?好大的口气,智嗔,你真的以为,只有你们少林才代表正道武林?千百年来,少林确实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但现在的少林,只不过是依附于权贵,为皇帝,为重臣们在江湖中清理异已势力的一个走狗而已,万顷良田,十万佃户,永久免税,这些条件早就把少林寺给收买了。当年达摩大师一苇渡江,不远万里来到中原,就是为了这个吗?”
智嗔的脸气得通红,厉声道:“无药可救,无药可救,青松师弟,辛师弟,你们看到了,这个徐林宗,刚才已经显露出他妖人的身份,他已经不配再当你们的掌门了,如果武当不当机立断,换掉这个妖人,那么武当,从此就跟峨眉一样,再也不配当正道的领袖啦!”
青松道人的脸上肌肉在剧烈地抽搐着,他的眼中光芒闪闪,显然是在考虑背叛师兄和报全家大仇之间的利益得失,而辛培华则不假思索地说道:“徐师兄是我们的掌门,以前是,现在也是,我们武当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划脚,谁要是想要伤害徐师兄,哼,我辛培华第一个不答应!”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只听到“噗哧”一声,一柄长剑,从他的后心直刺而入,透过他的身体,沾满鲜血的剑尖,从前胸透出,长剑的一端,正持在青松的手里,而他的脸上杀气满满,双眼血红,厉声道:“谁要维持这个叛徒,谁就是武当的敌人!听到没有!”
徐林宗和天狼的脸色同时一变,从小到大,青松道人和辛培华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好得跟亲兄弟一样,也正是因为这样,辛培华才没有对站在他身后的青松道人有任何的防备,甚至徐林宗和天狼都没有想到,青松道人竟然会在这一瞬间下这样的毒手,直接要了辛培华的命!
徐林宗厉啸一声,冲了出来,太极剑寒光一闪,直刺青松道人,可是青松道人早有准备,飞起一脚,把辛培华的身体踢得凌空飞起,直扑向徐林宗,而他的身形,则借着这一踢之力,闪向了后方,企图没入人群之中!
天狼的眼中红芒一闪,身形突然一动,别人根本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他就已经欺到了青松道人的身前,左手血红的狼爪一掌击出,直取青松道人的前胸。
青松道人的精力完全放在逃脱徐林宗的追杀上,甚至没有顾及天狼这一边,因为刚才的天狼离自己在十丈之外,一个武者的极限也不可能瞬间就赶到这里,可是当他刚刚一颗心落下之时,却发现天狼那充满了仇恨的双眼,已经在自己的面前闪过,这一下让他吓得几乎忘记了如何应对,刚刚想要举起剑来,却只觉得右肘的曲池穴一麻,长剑再也举不起,就落到了地上。
天狼的咬牙切齿地说道:“武当弟子戒律第二条,同门师兄弟,当为手足,杀害师兄弟者,三刀六洞,极刑处死!青松,你是戒律长老,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天狼的身形就在青松道人的周边闪过,身为顶尖高手的青松道人,在天狼的快得无法用肉眼看清的身形之内,如同被红色的旋风裹住,他的周身要穴都不出半个字,喉结不停地动着,嘴间发出“荷荷”的声音,却是无法动上半分。
等到这阵红色的风暴停下之时,所有人才发现,他的身上已经被击出了七个血淋淋的大洞,如同北斗七星一般,遍布于他的胸前,直透背后,这一下正是天狼刀法中极为残忍的杀招---天狼残悔斩,断人内脉,暴气于体,伤而不死,却让其尝尽人间的痛苦后,暴裂而亡,在死前的一瞬间,留给他须臾的时间,用来忏悔这一生的罪恶!
天狼的身形在青松道人的身后停了下来,几百名武当弟子突然如梦初醒,意识到天狼是在屠杀自己的长老,他们齐齐地发了声吼,抽出长剑,扑了上来,天狼提起染血的长刀,直指这些武当弟子,厉声喝道:“全给我站住,不许动,我这是在为你们武当清理门户,懂不懂!”
随着天狼如雷霆般的嗓门,他的一身大红披风无风自飘,一头飘逸的狼毛,根根倒竖,如同在他的脑后到后背,撑起了一道针刺的森林,配合着他如山岳般伟岸的身材,还有那滴血的斩龙宝刀,杀气四溢,红光闪闪,震慑地那些武当弟子们,全都如同给施了定身法一样,停在了原地,却是无一人再敢上前半步!
“轰”地一声,身后的青松道人的身体,突然象是被塞进了一个炸弹,顿时变得四分五裂,断肢与脑袋,飞向了四面八方,而那暴起的血肉,打在天狼周身的护体战气上,顿时就给融化成滩滩血水,又被灼热的战气蒸发成了道道红雾,消失不见。
徐林宗的怀里抱着辛培华,泪如雨下,尽管这眼泪,只不过是一些黑色的液滴,辛培华的嘴角边勾起一丝微笑,伸手想要去摸徐林宗的手,可是伸到一半,这只手就软弱无力地垂了下来,含笑而逝。
徐林宗咬了咬牙,伸手合上了辛培华的双眼,站起身来,对着一脸冷笑的智嗔大师,厉声道:“智嗔,我们武当派会有此乱,全是因为你的原因吧,青松是不是早就给你收买了!”
智嗔冷冷地说道:“皇上果然早就看出你徐林宗心存反意,让我们严加提防,青松道长就是用来监视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