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高高地举起了天鹰血爪,右手的五只铁爪箕张,爪尖上闪着鲜红的血滴,那是混合了耿少南和何娥华二人的鲜血,他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一步步地走向了已经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耿少南与何娥华二人。
突然,一阵强烈的劲风破空之声响起,长剑清吟之声刺破了空气,金不换的脸色大变,连忙后退两步,双爪一挥,“铿”地一声,一柄闪着青芒的太极剑,与他的天鹰血爪连击三次,生生将金不换迫退五个大步。
刚才金不换与耿少南的一战,也消耗了太多的元气,面对徐林宗的这飞剑一击,竟然难以抵挡,站定之时,脸色一片惨白,双爪也在微微地发抖,而右手的小指处鹰爪,竟然已经被削断了一小截,血丝顺着断爪处缓缓渗出。
徐林宗的身形,如一只苍鹰一样,落在了何娥华的身前,他一把抄住了飞回来的太极剑,剑指金不换,同时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何娥华与耿少南,沉声道:“大师兄,小师妹,你们怎么样?”
何娥华的精神一振,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抓起了七星剑,右手反持,左手骈指,跟徐林宗并肩而立,摆开了两仪剑法的架式,说道:“徐师兄,我没事!”
辛培华也紧跟着冲了过来,这一路上,徐林宗心系耿少南和何娥华的安危,几乎是一马当先,其他人的功力与他有差距,几里的距离,就给拉开了不少,只有辛培华是稍慢一步赶到了战场,他扶着耿少南,从怀里掏出药瓶,在他的伤处撒上药味,眼中泪光闪闪:“大师兄,你,你千万要撑住啊!”
耿少南咬了咬牙,气若游丝地说道:“不要,不要管我,徐,徐师弟,这里,这里全靠你了。”
与此同时,后面跟来的百余名武当弟子也纷纷加入了战团,此消彼涨,有了生力军支援的武当弟子们一个个精神大振,人数上也不落下风了,而其他的东厂和锦衣卫杀手们,一看徐林宗带这么多人杀到,心知那一路多半是败了,战意开始急剧地下降,战线开始慢慢地向着山下的方向推进了。
可是在这林间杀场的中央,却是形成了三人对峙的局面,耿少南已经被辛培华扶到了一处大松树的树根下歇息,而何娥华和徐林宗这对金童玉女,则已经摆开了两仪剑法起手的架式,太极剑与七星剑剑芒上带着血光与杀气,直指金不换,而森冷的杀意,已经把他的所有退路与闪转腾挪的通道全部封死,只要一动,就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金不换的额头开始冒汗,现在是意念之战,与平时打斗的那种几百招,上千招的兵刃相交不同,这种顶级高手的决战,胜负就是一招的事情,如果不能一下击倒对方,那死的一定是自己,他的周身开始腾起白色的战气,天鹰血爪那九根还完好的指尖,不停地变换着方向,分指徐林宗和何娥华的要害,想要寻求她们的破绽,尤其是何娥华,她的武功不如徐林宗,刚才又受了伤,金不换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一招,一定要以她为突破口。
可是金不换的六根天鹰爪,却是有意无意地指向了徐林宗,一方面,徐林宗的剑上透出来的战气更强,给自己的压力更大,另一方面,金不换也知道,只有现在佯装把更多的精力对准徐林宗,才会迷惑何娥华,让她误以为安全,等会儿拿出杀招的时候,才能一举致敌于死命。那招可怕的两仪修罗杀,他曾经亲眼见过,那还只是徐林宗和屈彩凤临时修炼后用出的,虽然当时自己没有带天鹰血爪,但仍然给打得夺路而逃,这次碰到正宗的两仪剑法,想要取胜,只有出奇了。
林中惨烈的厮杀打斗声,与中刀中剑后的惨叫声混在一起,可是这三人却是充耳不闻,带着血腥味道的山风,吹拂着三人的头发,而一片片的落叶,从三人的面前,身后飘过,却是被护体战气所阻,没有一颗落在他们的头上身上。
突然,何娥华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那是因为冷风吹到了她背上的伤口,把刚才有些凝固的血痂,又重新给揭开了,寒风入体,痛入骨髓,她手中的七星剑尖,也微微一抖,青色的战芒,为之一收。
金不换原本眯着的眼睛,突然大亮,全身上下白色的战气一阵爆发,如同原子弹爆炸一般,急速地向着四周散去,把包括耿少南与辛培华在内的林中五人,全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烟雾之中。
辛培华连忙跳起身来,挡在了耿少南的前面,就在他挡住耿少南视线的一瞬间,耿少南分明可以看到,金不换的整个人,都已经扑向了徐林宗,左手的五只血爪,带起凌厉的劲风,如同五只张牙舞爪的恶袭,直奔徐林宗的胸腹手腕之间五处要穴,但耿少南看得更清楚的却是,金不换的右爪之上,三根天鹰爪,在白色的气浪中,悄无声息地****而出,直奔何娥华的印堂,膻中,气海这三处要穴,从额至腹,几乎无法闪避。
耿少南急得几乎要从地上弹起来了,他知道何娥华的功力,两仪剑法虽妙,但是现在没来得及拉进护体气旋,是绝计挡不住这三根飞爪的,他脱口而出:“师妹当心!”
说时迟,那时快,徐林宗和何娥华手中的长剑,突然脱手而出,也不闪避金不换的攻击,两柄宝剑,急速地绕着轴线旋转,然后以不可阻挡的气浪,向前飞出,旋风激光,震天动地。
金不换飞射何娥华的那三只天鹰爪,已是迅如流星了,可是在何娥华飞出的这一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