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尖厉的笑声回落在李沧行的耳边:“哈哈哈,李沧行,枉那陆炳一直推崇你,常与左右言道你的智谋见识尚在武功之上,锦衣卫中无人能及,甚至惹得他的不少多年部下都心生妒忌。”
“可惜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让我略有失望嘛,高手怎么可能全在江湖之上?难道你眼里只有正派与魔道么?那陆炳和达克林这样的又算是什么?”
李沧行猛然想起一个人来,确实,高手未必只在江湖草莽中,效力朝廷的也大有人在,李沧行吃力地道:“莫非,莫非阁下就是东厂厂公金不换?”
青衣人“嘿嘿”一笑:“哈哈,这还象样,虽说咱家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知道我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你李沧行年纪轻轻也听过我金不换,不错不错。”
李沧行飞快地想了想,好象东厂一向不怎么插手江湖之事,不知道他为何对自己要有这种敌意,于是开口问道:“金公公,我们以前素不相识,谈不上敌也谈不上友,今日相遇也算是种缘份,只是不知道公公你有何指教?”
金不换的脸上浮过一丝杀气:“嘿嘿,年轻人说话挺得体,不过你的话不准确,我们以前确实没见过,以后估计也不用见了,因为今天我来就是要你的命的。”
“为什么?”李沧行心中虽有准备,但仍吃了一惊,他想要问个答案。
金不换得意地说道:“你五天前在洞庭出现时我就盯上你了,这几天一直在观察你是不是真的给逐出峨眉了,如果你还要加入个门派,去继续破坏陆大人的好事,也许我还会放你一马。可是你还真是在这里无所事事,这样的你就对我没有利用价值了。这是我杀你的第一个理由。”
李沧行一下子迷糊了:“你和陆炳同为朝廷效力,为何我破坏陆炳的计划,你反而高兴?甚至说我有利用价值?”
金不换咬牙切齿地说道:“哼,陆炳这厮仗着和皇上的特殊关系,一直飞扬跋扈,从不把我们东厂放在眼里,我们已经斗了很久了。”
“如果你能打击到他那个青山绿水计划,我自然会很高兴,但现在你已经离开门派了,自然也不可能再妨碍到陆炳。再说了。陆炳对你几次都手下留情,显然有招募之心。既然你当不了我的助力,又有可能未来成为我的敌人,你说我该不该杀你?”
李沧行不禁默然,他第一次听说朝廷之中两大特务系统争得还如此激烈:“你只说了第一。还有第二吗?”
金不换向前走了一步,在李沧行面前蹲下。看李沧行的眼神就象在看一个死人:“反正你今天是必死之人了。也不怕你泄露什么秘密,咱家今天心情不错,就跟你明说了吧。”
“这第二,我们和神教有合作关系,巫山派下了罗刹令追杀你,冷教主接下了这令。我们作为他们的盟友,在方便的时候顺便除了你,自然能增进我们与神教的关系,你说是不是?”
李沧行突然觉得不对劲:“那。那刚才你眼见我打伤鬼圣,为何不出手相助?”
金不换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呵呵,老鬼一向心高气傲,要是我出手相助才能胜你,他自己脸上也挂不住,而且杀你可是大功一件,想必老鬼也不希望我抢了去。”
李沧行的心迅速地下沉,他早就听说过太监的心理上多少都有问题,不能以常理度之,自己今天看来难逃一劫了:“原来如此,还有别的原因吗?”
金不换咬牙切齿地说道:“不错,还有一条原因,我必杀你。”
李沧行问道:“是什么?”
金不换伸出了右手,这只手白白胖胖,看起来保养得很好,直指着李沧行的手指上戴着一个巨大的翡翠指环:“你小子艳福太深,淫名太盛,这让咱家情何以堪?咱家自进了厂,最恨的就是淫贼,能我所不能,就冲这点,咱家今天就不能放过你。”
李沧行突然笑了起来:“原来这才是你要杀我的主要原因啊,一个太监如此妒嫉一个淫-贼,必欲杀之而后快,今天我真的是长见识了。金不换,在你杀我前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么。”
金不换阴恻恻地说道:“有啥就问吧,我的耐心还是不错的。”
李沧行虽然身处险境,但是好奇心不减,而且他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刚才王老六说了公孙豪也来了岳阳,不知道上天是否眷顾自己,能拖到他来帮忙,现在反正东拉西扯,浪费些时间对自己总没坏处:“你们东厂为何要与魔教结盟。上次落月峡之战时你们是不是也出手相助了?”
金不换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料到李沧行会说这话:“嘿嘿,李沧行,你还真是挺聪明的,落月峡一战中不是靠了我们的震天雷,神教很难打赢。而且当日的神教人众里有不少都是我们的人。”
“至于为何要与他们结盟,这个原因太简单了,朝臣们多数跟你们这些正派有联系,甚至有不少是直接的资助者,比如少林就和当今首辅夏言关系密切,这些人自命清高,天天跟我们东厂作对。”
“而我们东厂的主要任务就是监视这些朝臣,所以他们资助支持正派,我们就支持神教与他们对抗,跟冷教主的合作已经有不少年了。”
李沧行恍然大悟,能在死前知道这桩秘密,也让他心生安慰:“原来如此,那锦衣卫是两不相帮,你们是直接支持了魔教,一边要和朝中大臣为敌,一边又要和陆炳争风吃醋,金公公可真够忙的啊。”
“别在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