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慕白摇了摇头:“正邪不两立,天狼大侠,虽然听你的话好象以前跟展某很熟,可是展某记不得以前在江湖上什么时候跟阁下打过交道。不过阁下的恩情我一定会奉还,展某不会欠你的人情,但也不会和你牵扯上什么关系。你也杀过我们华山派的弟子,这笔帐,展某迟早也会跟你算的。”
天狼盯着展慕白,眼中目光炯炯:“展大侠,你不觉得现在就向我这个邪魔外道吐露心声,是不是早了点?万一我不高兴,现在就取你xing命,你不是亏大了么?”
展慕白昂首傲然道:“死又何妨?!匡扶正义,除尽邪魔外道,这才是我正派侠士所为,如果不敢挑明了说,那和魔教jian邪又有什么区别?”
天狼的话中带了几分讥讽:“是啊,这十多年来展大侠斩妖除魔,辣手过处,全家老小都不留活口,这种行为才是和魔教jian邪没什么区别呢。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现在最好去平安客栈,然后跟你的杨师妹早早回华山去,再恢复你的功力,如果天蚕剑法不突破第八重,你怎么可能打得过赫连霸?”
展慕白这一下惊得差点从马上摔下,连声音也变了调,一下子变得尖细起来:“你,你又是怎么知道天蚕剑法的?”
天狼叹了口气:“展大侠,听我的话,你已经被仇恨蒙蔽了本xing,想想你的师兄司马鸿吧,这些年来你跟着他联手确实杀人杀到爽了,可又能如何?魔教的势力还不是越来越强,你华山现在没有能单独跟魔教或者英雄门开战的实力,更不用说同时招惹两家了。这不是一两个人武功高就能解决的问题。”
展慕白的头又昂了起来:“天狼大侠,你救我的好意展某心领了,可是你并不是我正道中人,当然不明白我等舍身取义的觉悟,就是司马师兄,虽然与魔教力战身死,但也在武林中正气长存,展某不觉得有什么错误的。”
天狼冷冷地说道:“展大侠,要是人都死光了,这个长存的正气又有什么用?不是说你不应该和魔教对抗,而是说你没这个本钱,却又从来特立独行,在伏魔盟的其他几个正派没有支援的情况下,就四处出手。”
“而且你们华山派出手狠辣,绝不容情,所过之处,妇孺皆不放过,你没觉得这些年你的敌人越杀越多吗?”
展慕白厉声喝道:“够了,天狼,展某不想听你的说教,邪魔外道,本就应该斩尽杀绝,难道他们对付我们正道中人,就手下留情过?天狼大侠,我知道你黑白两道通吃,两边都混得开才会这样说,如果你经历过全家、恩师、爱人、同门全部都被魔教恶贼杀光的事情,还会说得这么轻飘飘吗?”
天狼暗自叹息一声,他也想不到多年不见,展慕白的脾气比当年的司马鸿还要倔强,想来除了他身逢剧变外,跟练的那天蚕剑法也有关系,以后还是找个机会让他放弃那门歹毒邪恶的剑法才是王道。
于是天狼冷冷地对着已经须发皆张,大口喘着粗气,人也变得多少有点癫狂的展慕白道:“展大侠,想必你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可怜,你只想用手中的剑来说话,既然如此,天狼无话可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就先上你的大道吧。”
展慕白脸se一变:“怎么,天狼,你想杀我?”
天狼摇了摇头:“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不是脑子进了水,费这么大劲把你从英雄门弄出来,就是为了杀你?”
展慕白的眼中光芒闪烁,手却不自觉地开始按住了剑柄:“这可不好说,展某自认并不认识尊驾,而你的言语间却仿佛跟展某很熟似的,是不是展某曾经在斩妖除魔的时候跟阁下结过什么梁子,比如杀过你的朋友或者亲属,所以你才会想着找我报仇?”
天狼没想到展慕白还能往这方面去想,一时给噎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展大侠,你的思维能力太强大了,我认输。好吧,我跟你交代,说实话。”
“现在你的杨师妹还在南边离这里三十里的平安客栈里等你,跟她在一起的还有裴文渊,欧阳可,钱广来这三人,你信不过我天狼,应该不至于信不过他们吧,尤其是你的那个师妹,为了救你,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展慕白的双眼在这月夜之下闪闪发光:“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而要展某自己先上路?布衣神相裴文渊,虚无公子欧阳可,义也行贾钱广来这三人,在江湖上确实都是受人尊敬的人物,虽然亦正亦邪,但名头都很响,又怎么会和你天狼成了一路人?”
天狼笑了笑:“你应该知道,我虽然也杀人,而且杀起人时手也很黑,但我跟你不一样,多少还是留有余地和分寸。本质上,我是为别人解决麻烦,而你,是在为华山派不断地制造麻烦!所以我杀人之余,朋友也不少,而你展大侠杀人之余,朋友越来越少,仇家越来越多。”
展慕白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对,就算他们几个是你的朋友,可是你为什么要我一个人走,你又准备去哪里?”
天狼的脸se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展大侠,你是聪明人,应该能听出我今天最后在英雄门时说那些话的用意吧。”
展慕白冷笑一声:“你终于承认了呀,嘿嘿,天狼,你的一举一动别想瞒过我的眼睛,当着那明显想杀你的鬼圣的面,你说什么在这大漠里有可能会碰到敌军的散兵游勇,这不就是跟鬼圣说,如果他杀了你,也可以把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