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的双眼神光闪闪:“所以我也不好多解释什么,只能把你和屈彩凤的巫山派中人带走,而公孙豪和伏魔盟的人则从另一个方向突围,好在当时兵荒马乱,四处火起,蒙古人不知道我们来了多少高手,后来都去保俺答汗了,我们脱身倒是没有费太大的力。”
天狼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想不到那天竟然会有正邪各派这么多的武林人士夜袭蒙古军营,他们在江湖上打了这么多年,外敌入侵时居然能携手对外,也算不易了。”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小师妹,这么多年过去了,再见小师妹,已是妇人打扮,甚至岁月的沧桑已经开始在她的容颜上留下了痕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三十了,小师妹也年近而立,自己当年卧底各派,将她的大好年华耽误,也怪不得她对自己断情绝爱。想到这里,他就是一阵心痛,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陆炳何等精明,一下子看穿了天狼的心事,冷笑一声:“你真正没想到的,还是你的旧爱沐兰湘再次出现吧。”
天狼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往事一幕幕地浮上心头,让他只有长叹一声。
陆炳的声音开始变得冷厉:“天狼,不要忘了你是怎么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这个女人耍了你十年,你为她出生入死,隐姓埋名,甚至不惜以叛徒的身份行走江湖,招致天下人唾骂,最后她却移情别恋。徐林宗一出现,她就又投入了他的怀抱,天狼。我都为你觉得不值,你给她伤成了这样,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要知道,她现在已经是徐林宗的老婆了,今生再与你无缘。”
天狼默然无语,半晌,才幽幽地说道:“我现在对她已经没了别的什么想法。谈不上爱,也说不上恨,只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幸福快乐,不希望她出任何事,对于武当的所有人,我也是这个想法。希望徐师弟能好好地把武当发扬光大。早点找出杀害紫光真人的凶手。陆炳,你如果想和那些清流大臣们合作的话,不妨通过武当,徐林宗就是徐阶的儿子,走这条线,总比你直接联系要强。”
陆炳冷冷地说道:“你想到的办法,我早已经想到了,天狼。这件事就不用你多操心了,屈彩凤既然不愿意和我们锦衣卫继续合作下去。那我就没必要继续派人守着巫山派,撤回这些守卫之后,我们锦衣卫就和伏魔盟的各派没有了矛盾,青山绿水计划已经结束,现在我在这些正派里没有卧底,可以重新发展关系。”
说到这里时,陆炳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寒芒:“天狼,你想问的应该都问完了,现在轮到我了,你那天跟屈彩凤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她一和你见面,就要说跟我们锦衣卫断绝合作关系?”
天狼心中一动,他知道太祖锦囊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向陆炳泄露半分,这一路之上,他也一直在想在此事上对陆炳如何回报,现在一看到陆炳,他在脑子里把思路飞快地转了一下,开口道:“屈彩凤那天认出了我就是李沧行,所以才会和冷天雄一起攻击我,我本来还想混进大帐中刺杀俺答汗的,结果给她攻击,不得已提前发动,结果冲进去后才发现只有仇鸾一人。”
陆炳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怎么会认出你的身份?难道你那天易容出了问题吗?”
天狼摇了摇头:“女人的感觉很灵敏,屈彩凤也算是身逢剧变,悲愤之下一头青丝都变成了白发,她认定了这一切是我造成的,所以对我恨之入骨,我即使戴了面具,她也一下子认出了我,后来她说那个是直觉,我只能信了。”
陆炳点了点头:“那后来呢,你劫走她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天狼正色道:“我不想和她因为以前的那些恩怨情仇再带到以后,巫山派是大派,这个时候如果因为我一个人的原因而站在严嵩那里,与伏魔盟,甚至与锦衣卫为敌,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事吧,再说了,好象即使没有我这个因素,她也对你的多年相助并没有什么感激。”
陆炳的眉毛一扬:“她说了什么?为什么你能看出她不感激我们锦衣卫?”
天狼哈哈一笑:“因为她的言谈举止间对魔教倒是很推崇,一口一个神尊,而提到你陆总指挥的时候,却是直呼其名,我想这恐怕不是因为恨我及你的原因吧,你派人多年驻守巫山派,是不是跟她也起了什么冲突和误会?”
陆炳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长髯,追问道:“她自己就没有说么?”
天狼冷笑道:“她一见我就恨不得拼死拼活的,又怎么可能把你们之间的机密告诉我,我也很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可她就是冷冷的一句,问你家的陆炳陆总指挥去,就把我给打发了。”
陆炳没有说话,站起来负手背后,踱起步来,天狼知道他一定是在评估自己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太祖锦囊之事,不过刚才自己的回答并无破绽,而且太祖锦囊之事是巫山派的最高机密,即使是陆炳,大概也料不到自己和屈彩凤的这番奇遇,更不知道屈彩凤居然会和自己冰释前嫌,还把这个惊天的绝密相告。
陆炳停下了脚步,眼神如冷电一样地地天狼的脸上来回扫过,好一阵,才开口道:“后来你又是怎么跟她和解的?”
天狼说道:“无非是和她讲道理,分析形势罢了,以前我跟她的种种恩怨主要是各为其主的冲突,个人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仇,渝州城外小树林那次,我杀她众多手下,但那是她想突袭我在先,我只是反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