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祝大家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倭寇阵后,花街以北两里处,并肩站立着两人,一个乃是身材魁梧高大,如同巨灵神一般的毛海峰,几年不见,脸上多了几道刀疤剑痕,都是在当年的岑港之战中留下的,他一身黑衣短打扮,在这寒冬之中也裸着手臂和小腿,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抹了油脂,看起来闪闪发光,更是把他那一身强健发达的肌肉衬托得格外明显,那根两百多斤重的金刚巨杵,给他扛在肩头,如小儿玩具一般。
与他并肩而立的,则是一名穿着大黑衣服,胸前绣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面相俊秀,浓眉大眼,下巴上有着一圈短髯,正是魔尊冷天雄的二弟子,追魂夺命枪林震翼。
冷天雄座下三大弟子中,托天巨人宇文邪在两年前的湖广分舵争夺战中战死,林震翼便成了冷天雄的嫡传大弟子,而且此人沉稳干练,极具将帅之才,近年来魔教的多次行动,都是由此人直接指挥,即使在四川一带单独面对峨眉派的时候,也是胜多负少,堪称现在冷天雄最得力的一把利剑,而他的幽冥追魂枪法,则是在以使刀使剑为主的魔教武功中独树一帜,在整个中原武林中,也算得上是顶尖的佼佼者了。
这三年来,严世藩已经和毛海峰这些汪直徐海集团的旧部建立了合作关系,毛海峰有勇无谋,又在岑港一战中折扣大半手下,因此这倭寇首领的位置只得让了出去,由改名为罗龙文的上泉信之担任,作为回报,严世藩也说服冷天雄调来了不少魔教的精锐。与倭寇一起行动,这次合攻台州乃是重大的行动,因此冷天雄特意派出了林震翼率领三百总坛卫队助战。随毛海峰一起从花街攻击。
毛海峰恨恨把肩上的金钢杵向着地上重重一顿,方圆三丈以内的人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而他雷神一般的声音也如同疾风暴雨般地从他嘴里喷出:“奶奶个熊,这帮龟儿子搞的是什么鬼名堂,拿着些大竹子顶在前面,居然能挡住倭刀的攻击,老林,你见过这兵器吗?”
林震翼也没有见过狼筅,他摇了摇头,沉声道:“只怕这是那戚继光专门为了对付倭刀而发明出来的秘密武器。我看这东西不是普通的毛竹,前端和枝叶那里都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即使锋利如倭刀,也难以削断,有这东西挡在前面,后面的弓箭手和鸟铳手再施以突袭冷箭,确实很难防。”
毛海峰气得一跺脚:“娘的,老林,你看咱们的人现在根本挡不住这兵器,街道又窄。几根这种大毛竹就能占据整条街,想绕道都没办法,现在怎么办?”
林震翼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我们这回是兵分三路合攻台州,东方师叔和上泉信之各领了一路,而戚继光的主力就在这里,就算我们这路占不到便宜,只要能拖住戚继光,给其他两路攻进台州创造机会,也是好的。”
毛海峰的脸色一变,眼睛瞪得象铜铃:“老林,你说什么?凭什么我们的人就得在这里当炮灰拖着戚继光。破城抢掠的好事却要便宜别人?”
林震翼叹了口气:“这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碰上戚继光了。毛兄。我知道你这回是想独占大功的,但你也看到了。在这花街巷子里,我们的人展不开,人数上的优势也无法体现。”
毛海峰哈哈一笑:“老林,大不了我们撤出这破镇子,从边上绕过去就是,逼戚继光跟咱们在平原上打,明军的战斗力我清楚,根本不堪一击,就算戚继光的那些义乌佬比别的部队强一点,我们的人数多过他们一倍多,也不成问题的。”
林震翼目光炯炯,摇头道:“不行,戚继光深通兵法,这花街也有方圆好几里地,想要绕过并不容易,若是戚继光占了这地方对咱们放箭放枪,咱们的损失只怕更大,而且你看这地势,左边是一大片水泊,无法通行,右边没有路,要翻山越林,若是林中有了埋伏,更不好办,依我看只有想办法正面突破花街,才是王道。”
毛海峰怒道:“突破?你说得倒轻松,打到现在我都损失三百多弟兄了,连一步也没前进,反而给逼得自己都要退出花街啦,难道就凭你这三百人,就能做到我六千人都做不到的事?”
林震翼的剑眉一挑,嘴角边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毛兄,从大街上正面确实不好过,但两边的房顶又不是不能走人,戚继光的部下是当兵的,不是武林高手,只要我的人从屋顶上绕过去,再跳下去近身攻击,先杀了那些拿大毛竹的,把这屏障一清除,咱们后面的刀手们一拥而上,还怕击不垮戚继光吗?”
毛海峰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开来,两只大手互相搓着,笑道:“我就说嘛,老林一定是有好办法的,就按你说的办,我再给你一千名武功高强的东洋浪人,随你一起行动,放心,他们都会中国话,你可以指挥他们做任何事。”
林震翼微微一笑:“那多谢毛兄了。”
李沧行一路奔行,他远远地看到戚继光这会儿正站在花街南边的一座钟楼之上,这里是全镇的制高点,方圆十里内的动静都可以一览无疑,他运起轻功,飞快地向着钟楼奔行,路上有几拨戚家军的士兵想要上前拦截,一看到李沧行手中高举的令牌,纷纷放行让路,只小半刻的功夫,李沧行就奔上了钟楼,戚继光哈哈一笑,拍着李沧行的肩膀道:“天狼,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沧行微微一笑:“一切都在计算之中,进犯海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