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沉默了一下,他知道陆炳这次如果没有在凤舞生病这件事上骗自己的话,那说的应该是事实,凤舞喜欢自己,这点他心里有数,虽然他无法原谅凤舞以前和陆炳一起合伙利用自己,欺骗自己,可这姑娘也确实几次舍命救过自己的性命,听到她因为自己而相思成疾,李沧行的心中也不是滋味。
李沧行叹了口气:“陆炳,如果真的要追究什么责任的话,那也只能怪你,你利用自己的女儿来欺骗我,我本来答应过娶她,可是你背叛了我,转投了严世藩,还帮他消灭巫山派,杀害徐海夫妇,这些已经越过了我的底线,我可以容忍你们在双屿岛上骗我,甚至把我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
“但我不能忍受你们和我的死敌,也是最大的国贼严世藩勾结合作。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跟凤舞的缘份,也到此为止,就算她真的生病了,要怪也是怪你这个利欲薰心的父亲。就算是我跟凤舞原来的婚约,也不过是你想加强对我控制的一个手段罢了,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陆炳冷冷地说道:“过去的事情不用再提,我也对凤舞心痛不已,但既然木已成舟,我们的眼光应该向前看,天狼,只有你回锦衣卫,重新娶了她,她的病才会好,不然,只怕用不了多久,凤舞就会香消玉殒的,她救过你几次,你就真的这么忍心看着她死?”
李沧行正色道:“陆炳,你这次来找我,就是为这事?凤舞现在人在何处?她病了多久了?”
陆炳的眼中闪过一阵不易察觉的喜色,说道:“天狼,上次凤舞在大漠回头找你,然后回到大同时就病了。病得很厉害,无法行动,甚至几乎要死过去。以前她从严世藩那里逃回来时,也没有象这样过。我现在把她安置在锦衣卫的总部,这次来东南,我其实主要是为了此事,所谓的监视戚继光,也不过是我为了找到你的一个借口罢了。”
李沧行冷笑道:“陆总指挥,你可真是神机妙算啊,连我来东南的事情,你也能提前知道?”
陆炳冷冷地说道:“天狼。自从你两个多月前结束了漠北之事后,你的下一步动向就一直是我所关心的,就算没有凤舞的这档子事,我也会密切注意你的动向,你潜伏三年,却一下子经营起了如此规模的势力,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更让我吃惊的是,你居然和那柳生雄霸成了好朋友。你的本事我清楚,但以前你从没有想过要召集你的朋友做一番事业。所以我从不担心你,可这回不一样了,你在漠北的表现着实让我震惊。手段狠辣,心思缜密,杀伐果断,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心慈手软的武当弟子。所以我不得不留意你的一举一动。”
李沧行的剑眉一挑:“留意?你是看我有了这样强大的势力,想让我带着这些英雄好汉们一起加入锦衣卫,或者是跟你结盟,受你控制,独立于锦衣卫之外,却帮你专门对付严世藩。这样能成功自然最好,即使失败。也不会连累到你,是不是呀。陆总指挥。”
陆炳的黑脸微微一红,他居然也不否认,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我确实不能保证以后万一皇上的心意再次转变,我会不会继续和严世藩维持面子上的和气,但我和你一样讨厌严世藩,如果有人能除掉他,我会兴奋得难以入眠,现在放眼天下,有这本事和动机的,非你莫属了。”
李沧行冷笑两声,眼中神芒一闪:“说了半天,还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所在乎的根本不是你女儿的死活,归根到底还是想让我帮你对付严世藩。”
陆炳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可怕的神色:“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天狼,如果不是当年严世藩欺负了我女儿,她也不会心如死灰,而她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遇到了你,爱上了你,是你给了她重生的希望,后来因为我的关系,你们分开了,她的精神寄托也垮了,这三年来她过得一直是如同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甚至从来没有笑过,我在作为朝廷官员的同时,也是一个父亲,天狼,你没有儿女,不知道为人父者的感受。”
李沧行面带讥讽,语气中透出三分轻佻:“哟,好一个父亲,不知道你利用你女儿做了这么多恶事后,又毁了她一生的幸福,说这话会不会脸红。”
陆炳的周身猛地冒出一阵黑气,厉声道:“天狼,不要把我对你的宽容,作为你放肆的资本,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揭我心头疮疤,什么意思!”
李沧行哈哈一笑:“怎么,陆大人,自己也觉得心中有愧吗?毁了凤舞一生的人明明就是你这位好父亲,为什么现在却要把这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你们父女骗得我好苦,十年光阴因为你们而虚度,现在就想用几句话来言归于好,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无知纯真的武当弟子,会给你的一通谎言骗过?”
陆炳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天狼,我要你加入锦衣卫时说的话,可是句句属实,骗你之说,从何而来?”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陆大人,我师父的来历,你敢说对我说的是真话?”
陆炳咬了咬牙:“看来黑袍找过你了。不错,你师父确实来历不简单,他除了是我的好兄弟外,也是我跟黑袍联系的中间人,可这不代表我当初骗你,你确实是被你师父抱上武当,从小养大的,我们谁也不知道你的天赋会如此出色,能发展得如此厉害。”
李沧行冷笑道:“以你陆总指挥的本事,会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