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转向了徐林宗。正色道:“徐师弟,当年你经历过蒙古大营的事情。你来说说此事是怎么回事。”
徐林宗微微一笑,说道:“此事的起因,是屈彩凤在塞外的时候发现了严世藩勾结外虏,暗结蒙古人,所以不愿意再为严世藩卖命,后来蒙古入侵,铁骑打到北京城下,屈彩凤和李师兄联手,想要潜入蒙古大营,暗杀俺答汗,却不料碰到了私下里想和蒙古人求和的严世藩,一场大战之后,严世藩逃走,而那时我夫妻二人也带了一群武当弟子想要刺杀蒙古大汗,所以就保着李师兄和屈彩凤逃了出来,这件事我武当上下很多人都知道,我也可以作证。”
展慕白双眼血红,咬牙道:“哼,我就知道你武当只会胳膊肘儿向内拐,护着自己人,好啊,一个是以前的师兄,一个是以前的旧情人,你徐师兄当然会帮着他们说话,屈彩凤和李沧行才是你的朋友,我们不是!”
一个豪迈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我也可以为徐掌门作证,当年屈彩凤确实刺杀过蒙古大汗,展掌门,你该不会说老叫化子也胳膊肘向外拐吧。”
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一道大鸟般的身影从寺门西边的一棵大松树上落下,从空中飞过,却是一个头发花白,身材魁梧高大,衣服破破烂烂的老叫化子,手里拿着一支竹质棍棒,极有气势地落到了地上,浑身上下淡淡的金气一收,却是没有半点灰尘被震起,这一手轻功和内力,端地是惊世骇俗。
李沧行一看到此人,又惊又喜,连忙上前行礼道:“后生晚辈李沧行,见过公孙帮主,你老人家一向可安好?!”
公孙豪哈哈大笑,拍了拍李沧行的肩头:“老叫化子骨头硬,死不了,倒是你这小子,名声和功夫都见涨啊。”
李沧行苦笑着摇了摇头:“您看晚辈今天这个架势,这名声不要也罢。”
公孙豪点了点头,笑道:“一会儿再说,我先见过其他人。”他说着向着走去,李沧行闪过了一边,凤舞也上来打招呼行礼,公孙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便一阵风似地走过了她的身边,李沧行心中暗想这公孙豪一向热血豪胆,嫉恶如仇,大概也一向看锦衣卫不顺眼,不喜欢凤舞倒是情理之中的事。
公孙豪走到见痴大师等人的面前,哈哈一笑:“各位掌门,老叫化子不请自来,你们不会赶我走吧。”
见痴大师连忙回礼道:“公孙施主说得哪里话,你肯大驾光临,我伏魔盟各派求之不得呢,当以贵宾之礼待之,怎么会赶你走呢。”
智嗔大师也在脸上挂起了谦恭的微笑:“公孙前辈,多年不见,您还是这么神勇威武,可喜可贺啊。”
公孙豪笑着点了点头:“老叫化子懒散惯了,又爱热闹,听说伏魔盟二十年来终于要再次聚焦开会了,这等盛事我可不想错过,唉,想想上次看到这么大规模的场面,还是二十年前灭魔之战的时候,当年的后生小子也一个个人到中年了,可是那么多老友的仇,却仍然没有报,想起来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啊。”说到这里,他的脸上不自觉地浮上了一副忧伤的表情,嘴角也开始微微上勾了。
展慕白干咳了一声:“公孙前辈,您可是武林前辈名宿,自然是一言九鼎,只是您刚才说,那屈彩凤还刺杀过什么蒙古大汗,不会是您老一时看错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