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皱了皱眉头,正待开口,却听到一声中气十足,带着三分英武与爽朗的清脆娇声响起:“展慕白。你当老娘真的会入那魔教?”
李沧行的心猛地一沉,他今天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但怕什么来什么,屈彩凤始终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安危,或者,或者也是想写徐林宗一面,这才奋不顾身地前来,他开始飞快地观察起周围的局势,想着今天如何才能带着屈彩凤一起脱身了。
南少林寺门前十余丈处的一处土地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红色的身影。银发胜雪,眉目如画,手握着一对鸳鸯镔铁雪花刀,紫色的飘带随风逸起。飘飘若仙,而她的眼光,全部投向了李沧行。分明充满了焦虑与兴奋,却分明没有看近在咫尺的徐林宗半眼。
徐林宗几乎要脱口而出“彩凤”二字。不由自主地向前行了两步,突然意识到不妥。才站了回去,可他的眼神,却完全落在了屈彩凤的身上。…
展慕白一挥手:“妖女,来得好,你这是自寻死路!”华山派的数十名长老和精英弟子级别的高手纷纷抽出兵器,涌上前去,在屈彩凤的身边围成了一圈剑阵。
李沧行双眼精光暴身,大喝一声:“今天谁若敢伤屈姑娘一根毫毛,我必灭他全派,鸡犬不留!”他闪电般犀利的双眼直刺展慕白,浑身的红色战气一阵浮现,震得周围五丈以内所有人的衣袂一阵飘动,而那些围着屈彩凤的华山派高手被他的威势所慑,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屈彩凤一见这包围圈松了一点,清啸一声,从众人头顶飞过,轻飘飘地落到了李沧行的身边。
李沧行叹了口气:“你不该来的。”
屈彩凤神情坚毅:“沧行,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屈彩凤惹过的祸事,我自己承担,绝不能连累到你。”
李沧行摇了摇头:“你我之前,还分什么彼此,你若有事,我又岂会偷生于世。也罢,今天你我就一同进退好了,只要我李沧行还有一口气在,必保你平安。”
凤舞神情复杂地看着二人,突然拿出一块金牌,厉声道:“全都听好了,锦衣卫总指挥陆炳亲赐金牌在此,见牌如面君,李沧行乃是朝廷大将,不管是以何身份,江湖人士均不得诛杀,而屈彩凤乃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也只有我们锦衣卫才可以拿下,若是有人敢轻举妄动,聚众生事,灭门派,诛九族!”
展慕白大声吼道:“侠道之气长存,正义之士不惧任何威胁,我就不信了,我们整个正派武林精英在此,还会奈何不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徐林宗冷冷地说道:“展慕白,你说谁是狗男女?”
展慕白微微一愣,眉毛倒竖,吼道:“徐林宗,你想背叛伏魔盟是吗?这个女人以前是你的姘头,你就要永远维护她到底了?”
徐林宗朗声道:“展慕白,你就是你,代表不了整个正派武林,不要拉着我们所有人跟你一起丢人现眼,以前屈彩凤跟我们打打杀杀,多是有人从中挑拨,我们照样杀了她很多手上,甚至灭了她整个巫山派,这血仇要报早也报光了,就算还有什么欠的,也是我们欠她那些老弱妇孺几万条命,而不是反过来她欠我们,人家这些年来抗鞑子,反严贼,平倭寇,做的哪件不是利国为民的侠义之事?倒是你展掌门,除了借灭魔之名扩张自己的势力,到处抢夺分舵与山寨外,有哪件事情可以称得上是侠者所为?”
展慕白从没有给人这样当众羞辱过,气得尖叫起来:“徐林宗,你,你,我跟你誓不两立!”
林瑶仙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林某和峨眉派也不愿意与展慕白这样的人两立,徐师兄,我支持你。”
展慕白气得浑身发抖:“好啊,你们早就在武当商量好了,两个都念着老情人呢,态度暧昧,伏魔盟就是有你们这样的人,才一直无法斩妖除魔!”
林瑶仙柳眉倒竖。这位冰山美人今天也动了真火:“展慕白,你有话说清楚。什么老情人!”
展慕白冷笑道:“徐林宗的老情人是那女魔头屈彩凤,至于你的老情人。哼哼,不就是这个李沧行么,可惜啊,人家当年在峨眉不要你,一走了之,宁可投进这魔女的怀抱,你却还为他说话,林瑶仙,我为你不值!”
林瑶仙银牙都要咬碎。今天和展慕白这样撕破脸,想不到此人就跟个泼皮无赖一样,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说,连这种毁人名节的事情,都照说不误。…
智嗔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高宣一声佛号:“阿佛陀佛,三位都是一派掌门,又是同道中人,即使有些意见不合。也不应该这样口出恶言,伤了感情,依贫僧所看,都少说两句。留点面子吧。”
屈彩凤冷冷地说道:“展慕白,你刚才说我是魔教中人?”
展慕白刚才一时气急败坏,话出口后看着徐林宗和林瑶仙看着自己。眼睛都象要喷出火来,而武当和峨眉上下也全都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甚至刚才还混着站在一起的三派弟子,这会儿也泾渭分明地分了开来。只有三百多人的华山弟子马上被黑压压一大片的武当和峨眉弟子所孤立开来,形势一下子变得非常微妙,展慕白心中一阵后悔,暗骂自己还是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