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的心中一动:“这么多年来,刘家和白家的回报中。难道就没有一点提到万蛊门的苗头吗?还是说沐家已经意识到了他的四大家将不可靠,有意地对他们有所隐瞒?”
陆炳摇了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表面上看,沐家对四大家将非常信任。可谓是荣华富贵,集于一身,不仅王府内外的护卫全交由他们负责,而且允许他们经营产业,置办田产。象刘家经营玉器生意,白家经营茶叶,互不冲突,一百多年下来,也算成为当地的豪门巨富了。”
“但是真正牵涉到沐王府在云南的核心决策,还有沐家王爷不定期的出访民间时的内圈护卫,却是不由这四大家将来负责,表面上看都是由沐王府从来做人质的各部落头人的子侄中挑选精干之士来负责内部护卫,但实际上,我是从来不相信这些没有见识的蛮夷。做得能比四大家将还要好。”
李沧行笑道:“说一千道一万,陆大人已经基本上把怀疑的对象锁定在万蛊门了,你希望我去云南,就是证实你的这个猜想,是不是?”
陆炳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吧,所以我希望你这回是一个人去,带着你的小师妹和屈彩凤,对你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甚至会影响你的易容行事。”
李沧行的眼中寒芒一闪:“如果我这回带着的是凤舞,你还会说这话吗?”
陆炳摇了摇头:“凤舞是经过多年训练。经验丰富的顶级杀手,且不说武功并不比她们差,光是易容和刺探,接头和跟踪。以及关键时候招呼当地的锦衣卫求助的本事,都比沐兰湘和屈彩凤强了太多,我不是因为她是我女儿而偏心,客观地说,凤舞就是能帮上你忙的人,她们只会给你拖后腿。”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这点我自有计较。小师妹和彩凤没有你想象的不堪,一个是武当的妙法长老,一个是巫山派首领,也是多年孤身行走江湖,闯过无数的龙潭虎穴,而且她们和我都可以合使唤两仪剑法,彩凤在当地还有些旧部可以联络,陆大人,我也不想完全吊死在你锦衣卫这一棵树上,让你完全清楚我的行踪。”
陆炳叹了口气:“天狼,你不要不识好人心,这回我是真心想助你,不希望你有任何闪失,毕竟云南苗疆和你以前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一样,你若是带着两个会坏你事的累赘,只怕这条命也要送在那里,到时候你的所有雄心壮志,铁汉柔情,都剩不下什么了,就是你多年后重新得到的爱情,只怕也会得而复失。”
李沧行微微一笑:“陆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李沧行向来有自己的想法,独立行事,以前即使我在锦衣卫的时候,也不会事事听你的号令,现在就更不会了,不过我还是谢谢你给我的帮助和建议,此生此事,我不会再和小师妹分开,但越是如此,我越是不会让小师妹有任何的危险,这些我心中有数,你难道信不过我的能力吗?”
陆炳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么有主见,我还能说什么呢?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的,你自己好自为之。”
李沧行突然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向你打听一下,陆大人如果方便的话,还请见告。”
陆炳本来已经准备转身离去了,听到这话又转了回来:“哦,你说吧,能告诉你的我一定会开口。”
李沧行点了点头:“现在严世藩那里有什么动静?他和魔教冷天雄之间关系如何,还是以往那样牢不可破吗,或者,或者这二人之间已经起了什么芥蒂了,现在只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
陆炳的眼中神芒一闪:“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沧行微微一笑:“从上次冷天雄明知屈彩凤跟严世藩是不解死仇,还是收留了屈彩凤帮他扩展势力这点上,我就知道这二人不是真心合作的,起码现在不是了,再早一点的消灭巫山派总舵那次,严世藩宁可安排洞庭帮打主力,也只让魔教在外围守着打下手,显然是冷天雄对那次的行动也有意见。”
“这次在台州城的时候,我和冷天雄也打过照面,听他话里的意思,好象对跟严世藩多年合作中被严世藩所驱使,出力最多好处却不多的情况很不满意。尤其是这几年在东南沿海一带,守着这么来钱的生意,却只能分些剩下的好处,心有怨言。所以这次我黑龙会大举配合官军灭倭,魔教看起来出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但来的人却并不多,以他们的实力,起码拉出一两万人在这里严防死守是不成问题的。所以我个人觉得,冷天雄应该是说了实话。”
陆炳冷冷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要利用冷天雄和严世藩之间这个所谓的不和,作些文章,进一步离间二人间的关系?”
李沧行点了点头:“是有这打算,虽然我知道这很难,但总可以试一试。”
陆炳冷笑道:“不管怎么说,冷天雄的魔教也是受了严嵩父子多年的庇护,尤其是在他夺位的过程中,严氏父子是出了大力的,现在魔教的情况并不好。在东南一败涂地,而在湖广乃至岭南岭北,甚至广东等分舵,也都丢了个一干二净,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即使以前跟严世藩有什么不愉快,也会暂时搁置这些小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