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猛地一转身,他感觉背上有些发凉,似乎李沧行正站在自己的背后冷笑着,狂吼一声,本来有些松软下去的蒲扇巨掌又变得硕大无比。本有些散掉的腥臭掌风再次变得浓烈起来,心意所到之处,一招血海无涯击出,幻出十三只形状各异的掌势。把身后的这块空间瞬间就用汹涌的掌力填满,即使是一只蚂蚁,也不可能在这样狂暴的攻势下幸存下来!
李沧行的冷笑声从左侧传来:“功夫真不错啊,看来吃的补药可不少,能不能分我一点!”
杨慎如水桶般滚圆的身子猛地一扭。偏向了左侧,左掌一抬,掌心中红气一现,虽然比刚才那十三掌的威势要差了不少,但仍然可以算是威猛绝伦的一掌,“duang”地一下,左边的一根梁柱被这一掌狠狠地击中,一个巨大的掌印一下子印在了两人合抱这么粗的巨柱之上,紧接着这根粗圆的梁柱“叭嗒”一声,生生地从中间爆裂开来。木屑横飞,竟然被这一掌生生地击得中央粉碎,若是这一下打在人身上,早就会把人打得形神俱灭,尸骨无存了。
可惜李沧行的笑声却诡异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啧啧啧,这招好厉害,要打到我身上,肠子都要给你打出来了,不过你得看准了我的人再打!”
杨慎再也忍不住这样的屈辱了,他有生以来突然第一次地感觉到了一种无边的恐惧。从小到大,一直是自己算无遗策,去操纵别人,控制别人。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没有想到今天碰到了李沧行这样的家伙,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先是给他装着中mí_yào瞒过,又给他套出了几乎所有的秘密,现在正式开打后。更是完全给他戏耍,即使是再没有对敌经验的杨慎也清楚,对方的实力比自己强了太多,轻松就能闪开自己的攻击,证明其轻功和速度远在自己之上,这么打下去,只有给活活累死一个结局!
可杨慎现在也已经是骑虎难下,血手神掌的邪门这处就在于只要一发动,就极难收手,非要把对面的敌人打得血肉横飞,灰飞烟灭,双掌中饱饮人血,才能停下,不然的话,全身的血液倒流,内力乱蹿,只会让经脉尽断而亡。他的须发已经尽数散乱,双眼中密布血丝,吼道:“我跟你拼了!”
杨慎也不顾李沧行的声音从哪里传出,一个金鸡独立,单脚立地,脚尖踮在地上,而他的肥大身躯如陀螺一般,滴溜溜地原地一个大旋转,双掌横于胸前,不停地上下左右四处击出,红色的掌风真气伴随着腥臭难闻的味道,四面溢出,所过之处,电闪雷鸣一般,这房子里还没有给打到的大梁,柱子,乃至墙壁,地砖,桌椅板凳,几乎全部都给打到,纷纷地化为粉尘,空中飞舞着木屑与石粉砖末混合在一起的东西,腥风四起,声势震天!
在红色的真气中,一个滚圆的,水缸般粗大的身躯,不停地旋转着,可是他的身形却越来越瘦,刚才还足有五六尺粗的腰围,渐渐地就象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似地,慢慢地瘫软了下来,恢复到只有两三尺左右的正常人体型,他那两只如蒲扇般的巨灵掌,也越来越小,恢复到常人的手掌大小,就连原来肥肉纵横的脸上,赘肉也慢慢地消散下去,一张清瘦而俊朗的脸,慢慢地显现出来,可是这张本该英俊的脸上,这会儿的脸色却是煞白一片,而他的嘴边却不停地留着黑色的血,顺着颌下花白的胡须不住地向下流淌着。
杨慎向外击掌的速度越来越慢,手臂渐渐地如挽着千斤之力,几乎是连抬也抬不起来了,周身的腥红色战气,也已经淡得几乎肉眼难见,整栋房子都已经给他彻底击垮,四周只剩下了断壁残垣,如同被上千斤的炸药生生炸毁的模样似的,极其吓人,就连那些断裂的地方,也都是一块块焦黑的,如被雷劈电击般的模样,至于整个房子的地面,已经堆满了一层足有半尺厚的石末木屑,就连杨慎的两只脚,也都陷在这如同积雪一般的石末木屑之中,无法自拔。
杨慎无力地叫道:“天狼!你在哪里,出来,出来打我啊!”说着,他有气无力地一掌击出,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李沧行嘲讽的嘴脸,可是这一掌打过去后,却又是一场空,杨慎只觉得胸口的血液真力一阵逆流,再也支持不住,喉头一甜,一张嘴,“哇”地一口鲜血狂喷了出来,再也支持不住,膝盖上象是中了一箭似的,一阵酸麻难忍,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地跪倒了下来。
杨慎的眼前突然一黑,刚才明明日光夺目,却突然象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的,他吃力地抬头一看,却只看到李沧行悠闲地负手背后,神情轻松自如地看着自己,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三分嘲讽,三分戏谑, 还有几分鄙夷,冷冷地说道:“杨先生,虽然我是先帝骨血,大明宗室,也不至于对我行此大礼吧。”
杨慎几乎一口老血又要喷出来,吼道:“你,你竟然敢如此侮辱我!我,我跟你拼了!”他鼓起全身所有的力量,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最后一点残余的内力也交到了右手,本来已经跟个给戳破了的布囊似的右手又变得比起常人的手掌粗大了一圈,掌心微微泛起一点血光,那已经淡得无法闻到的腥味再次变得强烈起来,虽然这一下的威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