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冷冷地说道:“好歹毒的家伙,用这种邪恶凶残的武功,若是让你真的投身江湖,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光是你这双血手,练功的时候就吸了多少的腐烂尸气,不知道你为了自己练功,杀了多少人呢!”
杨慎的一双右手已经给腐蚀地只剩下了一只血淋淋的掌骨,刚才他打李沧行的那一下,掌力完全被李沧行的护体天狼气劲反震,本来打中别人时中掌之人的惨样,这下子完全回报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可谓肉销皮烂,惨不忍睹。
李沧行看着杨慎抱着那只已经现出白骨的断掌,在地下翻滚着,哀号着,而手掌处的溃烂已经开始渐渐地向手腕处蔓延,皮肉就象雪片一样,一块块地向下落,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已经尽是那些烂掉的肉末,甚至连他刚才那血淋淋的掌骨,也变得渐渐地灰白起来,从指骨开始,一小截一小截地开始脱落。
李沧行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也没有料到这血手神掌竟然如此的残忍霸道,幸亏那杨慎已经是强弩之末,自己有充分的把握将之反震,不然若是在他开始的阶段给他拍上一掌或者是硬接一掌,只怕现在沦为一具碎裂枯骨的,已经是自己了。他弯下身子,双手疾点,点中了杨慎的十余处要穴,然后右手一抖,斩龙刀一下子抄在了手里,呈一尺左右的匕首长度,一阵蓝色刀光闪过,杨慎那已经在腐烂着的右掌齐腕而断,而灼热的刀锋闪过,把他的断腕处连根烙上,刚才狂喷不止的鲜血,却也是神奇地停止了。
杨慎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两个小药瓶,单手拔出瓶塞,把几颗颜色不一的药丸倒进了自己的嘴里,那张刚才因为失血过多,用力太猛而虚脱得如同一张白纸的脸上。也恢复了少许血色,看起来象一个活人了,李沧行本想开口取笑他有神奇的减肥大法,一下子从一个三百多斤的超级胖子减成了一个标准的瘦子 。可是看到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也不忍再刺激他,还是收住了嘴,默然不语。
杨慎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我还真得谢谢你。若不是你断了我的这右手,只怕毒气攻心,加上我的血液逆流,我是再也不可能活下来了。这下我的功力散尽,成了你们学武之人所说的废人一个,倒也保住了这条命。呵呵,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李沧行点了点头,沉声道:“你一个文人,只靠修道,是练不到如此高强的功力的。是不是你已经把那蛊虫给吞食了?这才增进了你的内力?!”
杨慎点了点头,他那原来一片乌黑的头发,这会儿已经白如霜雪,而一张刚才还丰神俊朗,如同四十上下中年文士的冠玉般的脸,也就在这谈话之间,变得如同枯树皮一般,遍布了皱纹,看起来足有八十,活象个死人了。这瞬间的巨大变化,对李沧行心灵的冲击来得远比刚才他那瞬间瘦身的效果更加强烈,他这回终于皱了皱眉头,开口道:“看来你练的功夫不是一般二般地邪门。这会儿都七老八十了。”
杨慎闭上了眼睛,他雪白的眉毛也开始慢慢地脱落,一根一根,如飞絮般地在空中飘舞,他轻轻地说道:“想不到我杨慎毕生追求修仙永生之道,却被奸人所欺骗。误入歧途,到头来黄粱一梦而已,害人害已,现在眼看命不久矣,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做的一切,有多可笑!”
李沧行叹了口气:“不是说吃了那蛊虫就可以修仙得道么,怎么成了这逼模样?还是你的修行办法不到家,这才功亏一篑?我看你刚才那身内功,还有血手神掌倒是霸道得很,就是我正面跟你硬拼,胜负也未必可知呢。”
杨慎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蛊虫是假的,沐元庆这个该死的家伙,给我的不是金蚕蛊,而估计是他用别的办法养出的类似金蚕蛊的邪门蛊虫,难怪我服食此物之后,虽然内力暴涨,但是根本无法自己控制,整个人也急剧地膨胀了起来。原来就是因为这金蚕蛊并非原配的原因。刚才我第一次真正地使出内功,可是这股力量却完全不受控制,甚至,甚至我可以感觉得到,体内象是有只虫子在到处乱蹿,我的大脑很清醒,可是却完全不受控制地四处发掌,若不是你及时出手破了我体内乱跑的真气,只怕,只怕我这会儿已经炸裂而亡了。”
李沧行看了一眼杨慎,摇摇头:“可是你这会儿的情况,也比你刚才爆体而亡好不了多少。杨慎,虽然你我是死敌,但我也不想骗你,你这样子,只怕活不过今天了。如果还有什么遗言或者未了的心愿,就说出来吧,能帮你的话,我也会帮你忙的。”
杨慎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仔细地想了想,又睁开双眼:“天狼,只怕我是给沐元庆和严世藩联手坑了,刚才我仔细想了想,以沐元庆的本事,要是想造出类似金蚕蛊的邪恶蛊虫,让我这样很快地增加功力,不是不可能,但是这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和巨额的资金投入,沐元庆在武当卧底多年,他很难有这样的财力做这种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跟严世藩联手,或者是他骗了严世藩,让姓严的拿钱给他,做出这种极为逼真的假蛊给我,害我,害我信以为真,吞下了此物!”
李沧行叹了口气:“以你杨先生的博学多识,尚且给骗过,可见此物非常邪门了。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这只蛊虫从何而来?那沐元庆应该是给三个人下过蛊,紫光师伯的那只已经废了,其他二只蛊,下在了何人的身上?”
杨慎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