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陷阱(2/4)

石头、河水、土地……一切的东西都似乎在发出言语声，卡卡操纵着这些宇宙之间的洪流，调节他们的节拍变成呼吸一样的节奏，宇宙为他所用，包括暗影。“杂碎，你的暗影是我的了！”

“这不可能！你这个数学怪胎，我咒你横死！但是你休想，我的暗影无穷无尽。”

“那就来最后一击分出胜负。三闪！”

“影灭极！”

在影分子调集他所有的暗影发出最强一击时，卡卡忽然收手，他等着影灭极毁天灭地的一击降临到头上。他并没有信心靠三闪就能赢过堂堂的元素领主，可是他有——“命格，回光返照，你这该死的温柔！”

影分子一声惨叫，他被自己的最强一击毫无预备地反弹，被不知火剑钉在岩石上，他身上的暗影被卡卡一根根抽干，只留下纸一样的身体贴在石壁。他诅咒似地盯着卡卡：“叛徒，欺诈者！我绝对不会把变量告诉你！我是元素领主，有暗影的地方便有我，我很快就可以重生，看着吧。”纸符呼啦啦着起了火，烧成灰烬不复存在。

可你已经告诉我了，笨蛋。

卡卡立在石壁下，回忆刚才躲避影分子的攻击时游走的路线。他提着光剑，在洛圆经纬司所有黯淡的地方全部补上——零点三，四点七，二点九，二十八点一，十二点六。

叔妃恍然大悟，凑到卡卡身边：“你刚才只躲不攻，原来是早有预谋，你的躲避路线其实是设计好的函数，为了从他攻击你的动作计算出五个变量。他无形中已经坠入你的圈套。你可真厉害，卡卡。”

“嘘，别吵。”

石壁彻底大亮，卡卡聚精会神地计算。这样连绵不绝的函数足足可以写下一整本书，卡卡不知道他花了多久，他感觉解的头晕脑胀，比起替海哥解启明圣契还要疲惫。他全身满是汗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织亡，我很快就来救你。

最后一笔，划下等号，整个函数豁然得出唯一正解——1119999，440000，909,39393939,2292994844。这五个数字烫金一样贴在石壁上。

“这是——”风圣忽然吃惊地喊，“天卑星中级法院的坐标。”

天卑星，织亡在天卑星已经在被审判了吗？该死。“你确定？你若是敢骗我——”

“注意你的言辞，竖子！”风圣不悦地吼，“你释放出影分子，天秤座的法庭必有你一席之地。”

“那是后话，无关紧要，你们尽管去告我，尽管来拿我。叔妃，我们走。”卡卡正要带叔妃幻影移形，他一秒也不想等。

“等一下。”然而风圣偏偏作怪，“你若是要去法庭，我求之不得。看见这面镜子没？镜框其实是我们和天卑宫的往来枢纽，它是一个飞钥。”

飞钥，类似于传送阵一样的物品，具有隐蔽不易被发觉的特点，这可比幻影移形还要快。卡卡拦腰把叔妃抱起。

“啊，你干什么？”

卡卡恍然想起叔妃是有夫之妇。“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寡妇需要多久才会重新恋爱？”

叔妃目瞪口呆：“你问这个——难道你对我——”

“别误会。我有一个师父，和你一样已经是人妻，不，她已经是寡妇了。”

叔妃显得有点紧张，目光灼灼地问：“那你喜欢她吗？我是说，你师父，你喜欢她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而且，就算喜欢又能怎么样呢？我在她眼里连一只老鼠都不如，她已经彻底地抛弃我了，我是她最讨厌的人，讨厌到她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都会——”卡卡忽然顿住，“我已经不会再去想她了。走！”

卡卡抓住镜框，巨大的吸力拉扯住他，他觉得身体在变形，他想呕吐，就像以前用传送阵一样。然后很快地，呕吐眩晕感消失了，他和叔妃一起摔在冰凉的水里。

“这里是天卑宫。”叔妃喊。她浑身湿透，前凸后翘的身材一览无遗。卡卡却看也不看，抱着她飞一般幻影移形，冲出天卑宫直奔中级法庭。

人头攒动，中级法庭已然开庭。

“站住！”

卡卡在法庭门口被织法者拦住。“我是织亡的辩护人。”

“可是被告人已经有辩护律师了。”

卡卡推开他强行闯了进去，法庭里挡路的观众被他粗暴地撞开，远远地看见审判席。织亡正耷拉着头，神情低落地坐在被告席上，他不反驳，也不辩解，他发呆地看着脚下，任凭他的律师高谈阔论。那个女律师背对着卡卡，戴着黑色的兜帽穿着黑色的法师袍，卡卡看不清对方的脸，但看对方佝偻的脊背似乎年事已高，对方的声音嘶哑又尖锐，以及——似曾听过。

“综上所述——”那律师说，“一切证据都证明，我的当事人所在的波江座并没有参与叛变，波江座是被别有用心的魔鬼挑拨离间的，他们才是受害者。”

当她说完这句话时，她回过神面对观众们的质疑，随着她抬起头，卡卡看见了她那张隐藏在兜帽下的脸，刹那间心神巨震——枯槁的面容和鹰钩鼻子，是那个巫婆，在波江座时威胁织亡而后被卡卡杀死的巫婆。

她应该死了才对！而她现在居然又成了织亡的律师。织亡在搞什么鬼？

“这是我收集到的物证，请审判长过目。”巫婆说，她取出一本黑色的书籍递上去。那本书纯黑地像墨水浸透过，隐隐间从书籍里流淌出红色的光，烫金的封面让卡卡觉得似曾相识。他注视着审判长蔡仑翻开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