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的太阳收敛它的光辉,皎洁的明白升起它的无暇,漫饶黄焦虑地走到卡卡房外,想要敲门,又止住,重新往回走,走着走着,终又心中焦虑难解,重新走到卡卡房外,靠近门时,隐约听见房内传来的声音。
“阳阳,你脚别乱动。”
“不要,叔叔你手劲太大了,你弄疼我脚了,我自己洗。”
漫饶黄一呆,卡卡在帮绯阳洗脚?像他这样傲慢的人,怎么可能给别人洗脚?可是房内的声音真真切切地听得分明。
“本少爷这可是第一次给别人洗脚,阳阳你敢嫌弃?”
“我就嫌弃你,你很多第一次都太差劲了,上回把我的头发梳成了鸡窝。”
卡卡还帮绯阳梳头?漫饶黄匪夷所思,她干咳一声,推门进入,看见卡卡和绯阳打闹,一边给绯阳修剪脚趾甲。漫饶黄有种错觉,他们的年纪像是一对兄妹,可是这照顾的气氛,没来由就让漫饶黄觉得,他们简直就是一对父女。
“卡卡,大事不妙了,我们多了个劲敌。”
卡卡随漫饶黄走到樱花树下,漫饶黄手里托着枚水晶球,那是一只三栖虫的最后影像,正反复放映着涯扑阙一剑杀死丘比特国王,夺下了丘比特城池。
丘比特人,一万年来和白羊座针锋相对战争不断,然而白羊座却始终未能完全压倒丘比特人,双方对峙万年,观星族预言双方将无限对峙下去。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和白羊座分庭抗礼的强大日不落神族,突然被一夕抹平,成为历史的尘埃。
“定是有人给涯扑阙出谋划策了,对不对?”卡卡沉声说。
漫饶黄:“的确,涯扑阙身边突然多了个谋士,献出一个金马计,让涯扑阙造了一只巨大的金马放在丘比特城外。丘比特人兴高采烈地把金马献给丘比特国王,然而正当众多贵族一起在王宫欣赏这难得一见的金马时,金马突然裂开,涯扑阙率领二无常、五神启、四圣七天妃、八极、九曜和十都,以及众多精英突然从金马内杀出,在王宫杀死了丘比特国王和无数的贵族,而后打开丘比特国门,红石军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丘比特国,被灭。”
“看来的确是个劲敌啊。”
“必须消灭那个谋士!”漫饶黄如是喊。
卡卡回到房间,绯阳正坐在床上,扑闪扑闪着一双眼睛望着卡卡。那双眼睛似会说话一般,被这样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卡卡深陷其中。
“我听见了你们的谈话。”绯阳说,“你又要走了,对吗?”她忽然扑到卡卡怀里,“你还会回来找我的,对吗?”
“当然,你是我的家,你在哪里,我的家就在那里,我只能去找你,别无去处。”卡卡抚摸她的头发,眼神一片刺痛,“阳阳,我有没有对你说过,就是,我想说的是——”
卡卡一时扭捏。
“说什么?”绯阳认真地问。
“我想说,我想看着你长大,想看着你成人,想看着你出嫁,想看着你幸福,我……我想说……我从来没有说过,可是我真的……阳阳,我爱你,爸爸很爱你。”
“我也爱你,爸爸。咦,爸爸,你哭了?”
卡卡飞快地抬起头,不让红肿的眼睛丧失掉它的领地,“没有,只是突然有点近视。阳阳,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好吗?”
“爸爸,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卡卡遮掩地说,“睡觉,好好休息,明天我送你回去,原本想有十天假的,以后再补给你。”
以后,真的会有这个时间吗?卡卡不确定,心脏的搏动越来越慢,他有时真的怕突然它就停止。
把绯阳送回圣彼得小学,他站在校门口久久地凝视她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他还站在琉璃闪耀的聚光下发呆。七杀和破军率领革命军进攻白羊座的主星——娄宿三星,卡卡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疯狂向白羊城推进。而漫饶黄,被卡卡拉着不让随军。
“为什么不让我去亲自指挥?”漫饶黄非常不满,她被卡卡拉着沿娄宿三星的最外侧单独行进,“你到底要带我去做什么?交代清楚。”
“会让你知道的,但不是现在。啊,我累了。”卡卡夸张地往漫饶黄身上一倒。漫饶黄吃惊地抬手挡住他:“你想干嘛?非礼我?”
“借你的筋斗云一用,不介意吧?”
漫饶黄翻翻白眼,实在搞不懂卡卡的心思,她也懒得猜了,驾着七彩祥云带着卡卡从悬崖峭壁外幻影移形,冷冽的狂风吹得漫饶黄秀发飞舞,飘飘欲仙。不知不觉间,飘摇发现她们来到了丘比特国,一座巨大的古老城池横亘在乌云之间,像是魔鬼的城堡。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找出涯扑阙身边那个谋士的真实身份,他来过最多的地方该就是这里了。”
到处都是硝烟和残垣,倒塌的宫殿和房屋述说这里的战火,丘比特人比正常人类矮上一半,到处都是他们的尸体,尤其是在王宫,简直就是尸体的海洋。卡卡站在一具尸体前,忽然闻见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味道,那种味道还留存在空气中,那是——恐惧的味道。
地面忽然发出一缕闪光,裂开条缝,一粒种子快速地生根发芽,枝叶揠苗助长似得延伸,延伸到远方的角落,它朝上下左右地变大,变成枝繁叶茂,可是它的枝叶都是墨一样的漆黑。
“这是什么?”
漫饶黄雪白的手伸向这纯粹的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