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最后是狼狈的被母妃扔着花瓶赶出去的,地上花瓶碎成一片,他终究还是没再进去讨骂。
他站在殿门外思索了半晌,决定还是如母妃所说,求娶外祖家的二表妹,大舅父的嫡次女。
至少比起那些来,这个长得好看些。而且,母妃这样,一定也有她的考量,而她应该是不会害自己的。
于是今日一早他也卡着下朝的时辰过来了,宫里谁不知父皇一下朝必定先来书房批阅奏折啊。
萧琛这么一问他,勾起了他对昨晚的尴尬记忆,只能打了个哈哈:“北御之事不是平息了吗,就连澹台明桑与蒙戈都关了起来,哥哥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哦,那就是为了私事?”萧琛笑嘻嘻的看着萧琮。
“是啊,那你呢,阿琛。”论狡猾,萧琮也不遑多让。
“你知道叔祖父给云弟定下一门亲事了吧?”萧琛一脸向往地说:“我来问问父皇,何时下旨赐婚。毕竟云弟远在临城,也只有我这个堂兄能关心一下了。”
萧琮暗地里啐了一口,人家有祖父祖母,哪里用得着你。
但他笑了笑:“正好我对此也有疑问,咱们两兄弟一起问。”
萧琛摇头叹息:“原来二皇兄也这么关心云弟,改日我要写信告知与他。谁说咱们皇家亲情淡薄的,打他的嘴!”
萧琮扯扯嘴角,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皇上下了朝远远的走过来,身后跟着他的内侍大太监。兄弟里立刻正襟危站,站得笔直,等候着父皇的到来。
“你俩堵这里干嘛?”萧惟怀好心情的扬扬眉。
“父皇,我们兄弟俩来表现一下兄弟爱。”萧琛贫嘴,一改昨日庄严的将军风。
萧惟怀伸出手点点二人:“就你这猴样,多跟你二皇兄学学。”虽说是骂萧琛,但语气里的亲昵让萧琮有些嫉妒。
大太监推开门,萧惟怀走了两步,然后回过头沉声道:“还不滚进来!”
萧琛耸耸肩,伸出手示意二哥先走,萧琮也回礼,兄弟二人谦让着进了御书房。
萧惟怀坐在书案前,案上累积了一大摞奏折,有对于治理临城的,有弹劾定北王与吴仁喜的,还有毛遂自荐自家女儿去土帛当先生的。
他边看边笑,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以往定北王可没有这么烂的人缘,说到底他的官员里,还是有不少墙头草。
虽然这种人很可气,可正是有这种人平衡着、制约着百官,才能让他这个帝王玩得转。
“说吧,这么早找朕作甚,你俩谁先说?”萧惟怀舒服地倚在椅靠上。
萧琛与萧琮面面相觑,萧琛笑的很腻:“二皇兄,你是哥哥,自然是长者为先。”
萧琮真想破口大骂,以往也没见你让着我多一些。
但因为随即皇上的眼光瞥了过来,萧琮立刻脸上浮上笑意:“父皇,既然阿琛这么说,儿臣就先秉明了。”
“听阿琛说,云弟远在边城驻守,叔祖父为他相中了一门亲事,不知父皇何时能给他赐婚?云弟也不容易,早有了媳妇,也能早幸福一些。儿臣是这样想的。”萧琮正好用了萧琛给他说的那些话,当开场白。还显得他们堂兄弟也相亲相爱。果然,萧惟怀脸上神色一松,哈哈一笑:“那倒是,停云是个好孩子,朕早就想为他赐婚,谁知道那小子比驴还犟。难得昭王下定决心,朕这就拟旨。”
“就为这事?”他又皱起了眉,儿子们想耍他,可还不够阅历。
萧琮轻叹,单膝跪地:“什么都瞒不了父皇。儿臣想着,咱们兄弟也都到了年纪,不若请父皇一起下旨赐婚。母妃早就盼着儿臣娶妻,儿臣不孝,一直未松口。如今听闻停云定下的消息后,才如醍醐灌顶,百善孝为先,自然要顺着母妃心意,所以今日儿臣鲁莽,恳求父皇赐婚。”
萧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舌灿莲花的家伙,论起不要脸,他说第二无人敢居冠!
他只提了一句云弟好不好,到头来,成了他说的了。
萧惟怀神色不明,看了跪着的萧琮良久,也没说话,慢慢地转向萧琛:“你呢?你又是为了何事?别给朕耍花枪。”
萧琛挠挠头,哀怨的扫了低着头的萧琮一眼,都是这个家伙,没事和自己凑一起做甚,白白多了一个人看笑话。
但他既然来了,自然是不怕说的:“父皇,儿臣以为,二皇兄说得对。”
萧琮嘴角一抽,我说的对,哪一句对?但他始终没敢抬头,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
萧惟怀眼里有了几分笑意,这个猴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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