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年轻人。”
“然而我们常常和长辈打交道,有机会就练习一下也很不错。”
“别找我练习。”
“你也可以当没有听到的。”
“要是当没听到,你是不是又要说我不理你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生气。”
屠樊笑了起来,“我有这样吗?我这样的话你会慌张吗?”
“要是绝交,会。”
凤圣哲这一次对她真的很有耐心。
“因为知道自己要离开,而我很有可能没有办法跟过去做小尾巴,所以你现在是对我起了恻隐之心?”
“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可怜你的。我们认识以来,其实基本都是你掌握主动。”
“是啊,我觉得我有点吃亏了,连表白都是我主动的。以后求婚的话,无论如何你得主动一次。”
她又将话题往那方面展开了,凤圣哲扶额。
“我不会和你结婚。”
“你怎么知道将来不会和我结婚?我也不想一百岁之前就结婚,太年轻了,容易因为孩子而错过发展机会。我也打算在这几十年上百年里好好地提升个人实力,结婚生子的事情最起码要到一两百岁左右才正式考虑。别看我家没几个人,但祖祖辈辈都是寿终正寝的,基本都活过了五百岁。”
凤圣哲觉得她根本就是胡搅蛮缠。
“我希望和你维持终生的友谊。”
“就算最后不能成功结婚,我们也可以维持终生的友谊。”
然而她的想法显然不为他所接受。
“男女之间一旦跨过了那一条界限,就不可能再回到最初了。是朋友,就是朋友,是恋人,就是恋人,是伴侣,就是伴侣,这是非常明确的定位。哪怕男人更容易看得开,可女人自己心里却是泾渭分明的。越清楚其中的区别,失败之后就会感到越痛苦,越难以自拔。”
他的想法也同样让屠樊感到难以接受。
“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们谈恋爱的话就一定会失败?”
“数据证实了初恋的成功率极低。我不认为我们会是例外。”
他虽然目前并不向往婚恋,但并不代表他就没有接触过相关话题。何况他父母的关系一直都云里雾里的,为了想要了解父母,他总是比不过父母感情这一个选项,自然而然地因此展开去学习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
“你总是说我想太多,我看是你想太多才对。我以前只觉得你是性子别扭,现在看来你其实还有点优柔寡断。君叔他们应该都是雷厉风行的个性,认定了什么就会直接去做,哪怕考虑过后依旧无法避免某些风险的发生,但还是会顺从着自己的内心去出发,去不断地努力。
你怎么在了解到风险性之后便立刻退缩了呢?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就说不行,什么都还没有展开,就说一定会失败,这是非常卑鄙的逃跑行为。”
屠樊斜睨他,像是在感慨他怎么就变成了怂蛋一个。
“这叫风险管控你懂不懂?
你要是像我一样有一对不省心的父母,说失踪就失踪,一走就是几十年,招呼都不打又冒出头来说要带你离开去一个未知的地方见原本的族人,你会怎么想?你难道就不会感到压力?你难道就不会为此焦虑?你难道就不会为此左右为难?你难道就不会害怕以后永远都回不了家?”
“会。但那又怎样?
就因为感到压力,感到焦虑,左右为难,就害怕去了回不来?父母之前失踪去了哪里?毫无疑问是已经去过那个未知的地方见过原本的族人,那说明最基本的情况他们肯定还是心中有数的。他们既然能够再次回来想要带孩子过去,难道就没有做过风险预知?
不考虑清楚的话,他们会带孩子去轻易涉险?对于将孩子爱到了骨子里的父母来说,孩子就是他们的命,就是他们的一切。不能够在大概率上确保孩子安全的事情,他们一律都会斟酌再三。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们都不会让孩子跟着冒险。
但他们还是回来了,回来之后还是提出了这样的建议,而且这个建议还被长辈采纳了,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都心中有数,他们都知道大体上风险可控。安全问题是不需要担心的,只是涉及到路途遥远的问题,可能归期未定,这估计是个技术难题,不是家族意愿可以决定的。”
屠樊说了一大堆,却发现凤圣哲只是一声不吭。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就算我说的不对,你也可以和我说说嘛。人要怎么相处才能够培养出感情来?不就是通过不间断的友好交流?
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你对我怀抱着善意,我也对你怀抱着善意,甚至是好感,就算表达方式不合适,或者说的话不对,做的事也离谱,可是初心总是好的。
你也有很多缺点,总是惹我生气,我也同样有无数的缺点,总是惹你恼火,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的,不是吗?能改就尽量改,改不了就尽量接受,彼此磨合,至于将来能不能够结婚,结婚之后能不能够相扶到老,那都是将来的事情,现在就担心那么久远的未来干什么?
好好把握现在就好了。我现在喜欢你,你要是喜欢我,就一起喜欢啊,这样我们才会开始。
只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的话,你单身,我也没有办法抹掉这一份好感,那就允许我继续喜欢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