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两声,不轻不重的碰撞,海瑟爬在上面听得真切。
那个面具男用暗器?
“薛……”啊,不行,若是叫了全名会暴露身份。对方武功这么高,估计也是个人物,一定知道镇国公府。
海瑟望向塔顶,还有两层楼的高度。她手脚并用爬上两步,还是忍不住往下看。
此时塔上只剩下他们三人,除了之前大多数被打落的,估计后面有些人看见这里斗得太凶,自动自觉跳下去了。
下面的薛瑾和云琅混迹在人潮中,薛瑾盯着上面的凶斗一阵心惊肉跳,又见那个男子跟自己哥哥缠上,忍不住喊起来:“哥,小心啊!”
她哥究竟为什么要陪这个女人上去疯啊!
云琅也盯着上方身手不凡的面具男,思索着这种出手又快又狠的功夫是出自哪个门派。
海瑟终于攀上了顶座的边沿,忽然腰间缠上了一条红布,在她未反应过来之际用力往下拽,海瑟手脚并用发力,双手攀着木梯,上身一旋,提脚踩住了红布带,生生被拉下来一层才停住。
余光扫到下方,薛天楠失力靠在木梁上,左手捂着右肩在揉。
海瑟猛然想起他的伤口,几乎想都没想就往下跳。
堪堪的踩中与他同一水平线的横木,两个人并排站在横木上有一定风险,薛天楠伸手去揽摇摇晃晃的人,却被她一掌推开。海瑟自发的抱住他的腰站稳,瞪了他一眼:“手不要了?”
薛天楠微眯起眼睛,这算不算她投怀送抱。右手自然落在她的腰侧,紧致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他心情极好道:“要。”
海瑟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被人占了便宜,站稳后不满的看向另一边的人,语气略带责备:“少侠,抢个彩头而已,要不要下这么重手。”
面具男十分有气度的站在原地,也不往上抢,闻言开口:“姑娘此言差矣,交手时我并不知这位兄台身上有伤,故而才会误伤。”
海瑟得理不饶人,“人都被你伤成这样,你说什么都……”
知道她气在头上小脾气又出来了,薛天楠在旁边拉住她,朝对方道:“少侠想抢这个彩头,可是有什么想要?”
面具男说话也爽快,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在下的确有一事拜托海世子。”
海瑟在心里冷哼,本尊都被你打伤了还拜托什么拜托。
她抬头看薛天楠,眼神示意他告诉对方身份,那人知道自己误伤的是什么人,还不得后悔的梅子都青了。
薛天楠宠溺般的揉了揉她的发,将人揽入怀里,“我会帮你转告世子,这个彩头让给我们如何?”
什么?!
海瑟拽着他的衣服猛瞪,奸商脑子秀逗了吗,说的什么话这是,承认他们两个人还打不赢对方一个?
海瑟表示强烈的抗议,但动作也没有太大,毕竟一个失手摔下去也不是闹着玩的。
谁知这个男人还在装模做样的哄她:“好了好了,抢自家的东西你还有理了。”
这话其实是说给对面的人听,面具男眸光微闪,身形微收,看样子的确不打算抢了。
台下的观众仰头仰得脖子都痛,却见上面的三个人忽然停下来开始说话,他们又听不见内容,只能干看着不明所以。
薛天楠又问,“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白焰,白雪的白,火焰的焰。”
“白兄,我记住了。”
面具男面具下面的嘴角微勾,脚尖一点直接跳下塔子,海瑟看着那道衣襟飘飘的背影,心里再次惋惜这么方便的轻功她居然学不了。
地面上的人见一方忽然弃权,皆是愣了一秒,接着如雷般的掌声响起。薛天楠收紧在她腰间的手,忽然有了兴致:“我们上去。”
海瑟暗翻白眼,这样妥协来的胜利特别没劲,她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还有力气?”
回答她的是对方的一声轻笑,海瑟还未来得及啊一声,所在的位置瞬间被拔高。猝不及防体验了一次轻功,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塔顶。
……她可以跳下去要求再来一次吗?
塔顶盖的与城楼齐高,站在上面看地面,人都缩成了小小一只。
薛天楠走到铜钟前,执起木桩的一段红带,眉间似乎带着浅笑:“过来。”
气氛甚好,台下的一群人都等着他们敲钟,还是下次吧,海瑟在心里对自己道。
执起红绳,轻轻一撞,铜钟震动,深沉厚重的钟声由近至远,推开了一幅记录着盛世繁华的远古卷轴。霓裳之地,大海无垠,万家灯火照亮了金辉的龙城,华丽的序章永不落幕。
钟声消散,人声骤起,地上奔跑的孩子指着在黑夜绽放的一朵朵烟花,笑颜满目,喜庆之息淌入每个人的心间,温馨又温暖。
空中绚烂的色彩让人移不开眼,似乎一伸手就能抓到烟火消逝的尾巴,嘭嘭嘭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踏实。不过是看一场烟花,她竟觉得身心舒畅。
身后,温凉的躯体贴上她的背,薛天楠搂着她,不知何时已经靠得很近,危险又诱惑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海瑟惊了下,想来是周围气氛太好,正要不着痕迹的挣开,微凉的手转过她的脸。
她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给他一拳,而是想躲。
鼻尖已经贴上了鼻尖,他的手按住她退缩的后颈,海瑟的手推上他的胸膛,全身却使不出一丝力气,这样的动作更似欲拒还迎,“下……下面很多人……”
男人的喉间发出一声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