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悦严加看管下,楚胤静养了八天的伤,早已好了一大半,桑伤口愈合的不错,因为近来事多,傅悦也没太管着他了,只要他不出去乱来,处理军务什么的也就随他去了。
得知裴侯回来,傅悦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裴家瞧瞧,就听闻裴侯回府看了孙女后,就沐浴更衣进宫去了,显然是为了赐婚的事情,然而……
皇帝抱病没有见他。
意料之中。
裴侯爷只能出宫回府。
本以为裴侯爷回来,定会想尽办法将这桩婚事解除了,然而,却是出乎意料。
第二天下午,裴笙又跑来了楚王府,盯着两只红肿的眼睛,扑到傅悦怀里一通大哭,然后才抽抽搭搭的告诉傅悦,今日早上午裴侯爷告诉她,他已经答应了这桩婚事!
这让傅悦十分吃惊。
说完了裴侯爷的态度,裴笙哭着道:“爹爹说他意已决,这桩婚事算是定下了,就算我不愿意嫁也必须嫁,怎么办悦姐姐?我不想嫁给云筹,我都没见过他,不喜欢他,他还是云家的人,肯定不会对我好的……”
傅悦很无奈,只能耐着性子劝她:“你先别哭,哭坏了眼睛怎么办?有什么事好好说我们想想法子便是,哭能解决这件事么?”
裴笙眼泪流的更凶了:“可是这次爹爹是铁了心了,娘亲和哥哥怎么劝他都不肯改,说就算我死,也要把我抬到云家去,明明昨天还说定然不会让我受委屈,只要我不愿意谁也不能逼我嫁人,可今天倒好,呜呜呜……他不是我爹爹……”
傅悦当即道;“别胡说啊,这件事有些蹊跷,我定会帮你弄清楚的,可是你爹爹是真的疼你,不管他怎么做都不会害你的,我猜这件事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内幕,你且先冷静,不许哭了!”
“呜呜……可我还是想哭,爹爹骗人,他根本就不疼我,他凶我,还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傅悦:“……”
“你在哭我也不理你了啊!”
裴笙抽了一下,眨了眨眼看着她,收敛了些,紧紧地瘪着嘴。
委屈巴巴的哽声来了一句:“你也凶我……”
傅悦板着脸训道:“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哭有用吗?赐婚诏书已下,连你爹爹都一反常态,你不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好歹也是将门之女,在这里哭哭啼啼,像什么样?还不快把眼泪擦了!”
裴笙是真的委屈,才会第一次在傅悦面前这样哭,可宣泄了一番后,如今听了傅悦这话,也晓得爹爹的态度确实是不对劲,便也慢慢的安静下来了,接过傅悦的帕子,一通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
只是,刚才哭得太凶,还有些后劲儿,身子一颤一颤的,嘴巴也瘪着。
那模样,瞧着可怜兮兮的。
傅悦叹了一声,这才吩咐候在一旁的清沅:“去叫人弄些水来给四姑娘洗把脸!”
清沅领命退下。
傅悦这才轻轻帮她撩起有些鬓角垂落的一缕发丝。
裴笙一脸哀求的看着她,哑声道:“悦姐姐……我不想嫁给那个云筹,你帮我想办法劝劝父王好不好?”
傅悦扶了扶额,有些无力的道:“我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呢,怎么劝?你总得让我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才行啊。”
裴笙低着头,瘪着嘴不说话了。
傅悦道:“你爹爹把你看得跟心头肉似的,他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便是为了你,昨日还要进宫找陛下,不可能无缘无故一夜之间就妥协,可到底为何,需得弄清楚才行。”
裴笙想哭又忍着不哭的闷声道:“可是爹爹态度很强硬,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不近人情,娘亲和哥哥都劝不了他,就算是弄清楚,怕是也改变不了了。”
傅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为何,没有说出来。
很快,清沅领着一个丫鬟端来了一盆热水,伺候着裴笙洗了脸,可两只眼睛却红肿得好似被人打了一样。
在楚王府也没待多久,裴笙就回去了,因为傅悦的劝导,人倒是平静下来了,可也少了平日里的娇俏活泼。
她一走,傅悦才去了楚胤那里。
对于这件事,楚胤却是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早,比傅悦早一点而已,中午才知道的,是裴开命人传来的。
傅悦一听,当即有些郁闷:“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楚胤道:“还不是怕你担心裴笙那丫头?才打算弄清楚才告诉你,我收到裴开传来的消息后,就让楚青去查了一下,昨天夜里,裴叔曾独自出门,去见了一个人。”
“谁?”
“云弼!”
傅悦有些惊诧。
“他们两个是私下见面,在云弼城内的一处别院中。”
若非楚王府耳目遍布暨城,估计都查不到。
傅悦不解:“裴叔为何会私下去见云弼?”
楚胤凝声道:“这个还没查到,不过他们见面千真万确,且昨夜他们密谈了一个时辰,今日裴叔就改变了态度。”
傅悦百思不得其解,一脸困惑的道:“我记得因为云弼是父王一手提拔的,曾与庆王府走得近,作揖裴叔跟云弼当年是有些交情的,可是自从庆王府被灭门,他们就再没有往来了,如今怎么会私下见面,还让裴叔如此反常呢?”
楚胤道:“这些事情我会找机会问裴叔的,不过这桩婚事,怕是无法解除了。”
傅悦闻言,神色凝重起来,一脸不忍的道:“刚才阿笙哭闹了许久,若是解除不了这桩婚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