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述的死讯,是在大婚三日之后才传出来的,说是暴毙而亡,自然引起不小的风波,原本因为和北梁联姻,瑞王府近来地位水涨船高备受关注,如今赵铭述死在自己的兄长成婚三日后,自然也引起了众人的唏嘘,甚至不少人都不由去想,会不会是这桩婚事冲撞了瑞王府的运数,克死了赵铭述……
只是,只敢私下想想,碍于两国联姻事关重大,谁也不敢明着议论此事。
刚办完了喜事,紧接着办丧事,短短几日,便是一喜一悲两个极端,瑞王府这两件事连在一起办也是世所罕见了。
皇帝不仅让太子代他出席丧仪祭奠,还在第二日下诏追封赵铭述为襄郡王,以亲王之礼厚葬,还一连给瑞王和赵铭达不少朝中的实权,更加巩固了瑞王府的地位。
知情的人晓得皇帝这是在安抚瑞王府,不知情的,便也以为是因为瑞王府和北梁联姻,如今地位不同往日加以恩赏,所以,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因为这一番封赏,赵铭述的丧仪倒是隆重热闹,不过,楚胤和傅悦都没去。
楚胤的伤势算是全数痊愈了,半夜开始忙活外边的事情了。
陪着傅悦用了午膳后,他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傅悦也不多问,这些事情她本就不大想管,楚胤也并不想她掺和,她便从不多问,若有需要她知道的,他都会说的。
药阁内,傅悦坐在那里,任由燕无筹给她号脉。
见燕无筹把完脉收手后若有所思许久不言语,傅悦眸光略动,忙出声问:“舅舅,我的身体如何了?”
燕无筹一笑:“调养得不错。”
傅悦无语的看着他。
燕无筹被这般看着有些无奈,忙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舅舅话没说完呢,做什么要这样瞪着舅舅。”
傅悦鼻腔发出一声轻哼,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燕无筹肃容敛神,很是认真的道:“虽然底子依旧虚弱,可经过这半年日日喝药调养,加之这段时日我在药方中加了几味大补的药材,效果可谓立竿见影,就算是按照去年药浴的方子泡浴,也不及之前那般难熬了,何况,舅舅这半年来一直都在改进药方,若是继续泡浴疗毒,所受的罪不足先前的一半,且不会再如先前那样损伤你的身体。”
之前时间紧迫,所以配出来的药方过于刺激霸道,泡浴一次她就得躺几日,隔一段时间才能继续,这半年来,他一直在改进药方,换了不少燕家那边送来的稀世药材,洗毒的效果更佳,且药性偏于温补,对于底子不好的她而言,可谓好事儿。
傅悦点了点头,道:“那舅舅着手安排吧,尽快开始,我随时都可以。”
谁知,燕无筹却道:“怕是得多等些时日了。”
“为何?”药配好了,她的身体也没问题啊……
燕无筹揉了揉眉心,似有些无力的道:“姬亭应该不日便到。”
“哈?我小师父?他来了?”
她怎么不知道?如果姬亭来,祁国那便应该会给她透信儿的啊,前两日她还收到了父皇传来的飞鹰传书,没提这事儿啊。
燕无筹一本正经:“应该是来了,我把改进过了的药方让你二哥给他带回去了,他之前就传了消息来,让我不许擅自做主给你疗毒,一切等他来了再说,所以,他应该会来。”
傅悦无语了,歪着头瞅着一脸严肃的燕无筹,眼神狡黠,笑着揶揄问道:“舅舅,其实你是想见我小师父了,所以借此把他引来的吧?”
燕无筹顿时绷起了脸,没好气的瞪着她道:“小丫头胡说什么呢?”
傅悦哼笑,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快拿着自家口是心非的舅舅。
以前不懂,可现在懂了,这么多年,听她家小师父各种对燕无筹的怨念,加上这段时间楚胤和她说了一些,她才原来她家舅舅和小师父竟然有过一段……嗯,爱恨纠葛……
傅悦觉得很新鲜,她小时候倒是听说过一些男人跟男人之间的fēng_liú故事,可她身边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所以她也没接触过,觉得听闻的那些不过是讹传,毕竟男女之事方是人伦常理,可男人跟男人,简直是罔顾伦常,她是难以理解的,可现在得知原来她家舅舅和小师父曾经有过一段故事儿,她只觉得惊奇唏嘘,半点都不觉得难以接受。
也不知这俩人是怎么闹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想起以前小师父那些怨念的话,好似,是舅舅始乱终弃……
不过,始乱终弃后,一直念念不忘,所以一直没有娶妻,连燕家的继承人,也是从家族里过继的,以前一直以为是舅舅醉心医术心无旁骛,所以才一直孤身一人,现在看来,确也不尽然。
哎,真是好奇。
燕无筹抿了抿唇,闷着脸不搭理傅悦了。
傅悦却忍不住问他:“舅舅,其实臻儿很好奇,你既然放不下小师父,为何当年和他分开呢?”
燕无筹睨视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傅悦炯炯有神的看着燕无筹,鼓了鼓腮道:“好奇嘛,而且我也是关心舅舅啊,我看舅舅这样子,根本就是对他余情未了,而他也是一直放不下,所以这么多年,他心怀怨念,你也一直孤身一人,那既然如此,为何你们会分开呢,确切地说,你为何要离开他?”
燕无筹不说话了,抿紧了唇,眼神也变得深邃晦涩。
傅悦道:“舅舅是燕家家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可以逼你,当年你既然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