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能给我们加血,还是会用复活术?”我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心说这小子不会就是来躺赢的吧?
“我是个炼丹师。”泰德似乎是打算将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句话贯彻到底了。
“你一会儿游戏,一会儿修仙的,频道转换的是不是太快了。”我气道。
“美女,我能分清二次元和三次元,积分榜第三的名次可不是我骗来的。”
“那你都炼什么丹?”我耐着性子问。
“补血丹、提神丹、续命丹,多了,总之你们放心,我能保你们不死。”泰德说完,从兜里摸出一颗巧克力色的圆球,看着就像朱古力豆。
他将‘丹药’递给短女人,说:“吃吧,给你们看看我的手段。”
女人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接过去把疑似朱古力豆的仙丹吞进肚里。
刚吞下去,女人突然瞪大眼睛,捂着脖子,一副痛苦神色。
“有毒!”我惊道。
“别紧张,没事。”泰德拍了下女人的背,女人咕噜一声,把仙丹硬吞下肚。
“你倒是嚼碎了再咽啊,这样硬吞还不咽死?”泰德无语地看着短女人。
“抱歉。”短女人咽过气,喉咙做了几下吞咽的动作,眼泪都憋出来了。
刚刚挨打的时候没哭,现在反倒被仙丹给咽哭了,我忽然想笑,忍了又忍才忍住。
五分钟过后,短女人脸上的淤青渐渐消退,肿起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破损的嘴角完全愈合,十分钟后,便看不出一丝她曾挨打的痕迹了。
“我的天,好神奇。”我的愈合能力是因为丧尸的特殊体质,是细胞进化的结果,而眼前的短女人,她只是个普通人,却在药物的作用下,伤口迅复原,这要搁在灾前,那绝对是爆炸性新闻。
“知道我的作用了吧,你们这些人形武器,就由我来守护!”泰德飙出一句特二次元的台词。
我差点忘了,他年纪不大,也许和陶琮一样,都是十几岁的少年。
“你上次是怎么赢的,正好现在有时间,你给我们讲讲?”我们来得早,要等到明天才能入场,岛上又没有地方可逛,只能通过聊天来消磨时间。
短女人的伤也好了,她恢复精神,用袖子抹掉脸上的血,她长得很普通,但她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质,让人觉得没什么能把她打倒。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气质,她才会被人群欧,那些喜欢通过欺压别人显示自己强大的人,会很愿意用她来满足自己扭曲的虚荣心。
泰德见短女人也盯着他,好像正在等他开口,他笑了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短女人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下才说:“李婵娟。”
“好名字,你不向队友们做个自我介绍吗?”泰德继续说。
我们三个已经展示过自己的本领,唯独女人没有,她身上没有终端,显然不是游戏玩家。
“我……”李婵娟似乎是个不擅表达的人,她说的话都很短,也不爱开口,现在泰德让她做自我介绍,她面露为难,眨了好几下眼睛,看起来有点无助。
“我叫李婵娟。”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我们三个静静听着,泰德甚至还点了点头,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我来找我弟,他、他上次出门,说去参加比赛,然后就一直没回家。”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比赛?”泰德问。
“我从一个胖子那买的消息,他们说他消息灵。”
“游戏结束,出来的都是活人,出不来的都是死人,你应该清楚。”泰德的眼神平和,说出来的话却很冷。
李婵娟低下头,“我知道。”
我心里一阵感慨,但也明白泰德这么说的意图,给她虚假的希望,只会让她伤得更深。
“游戏比赛每轮都有不同的场地,你来这,也未必能找到你弟。”我终究没有说出‘遗体’两个字,如果她心里清楚,她的弟弟已经死了,那她还来寻找,自然是给她弟收尸来的。
“我知道。”还是一样的回答,李婵娟的眼中没有悲喜,只有执拗。
“跟我们进去,你可能会死。”泰德说。
“我知道。”李婵娟俨然像是被复读机附体了,但我知道,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这样的人我们拿她没辙,可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放心她。
“我…我没有本事。”李婵娟重又低下头,像是等待宣判的罪犯。
“没关系,我们需要的是人,不需要技术。”泰德拍了下她的肩膀,让她重新抬起头来。
泰德拉着我们聊了半天,却始终没提上次游戏比赛的事,他说要等开小会的时候再说。
今天集合点的聚集,不过是众玩家在一起交换情报,晚上各自露营,才是自己队伍开会的时间。
天色暗下来以后,大部分选择在林中露营,和别的队伍隔开一段距离。
玩家全都是轻装上阵,没有背任何露营工具,泰德到了该搭帐篷的时候,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像火柴盒那么大的小金属块。
他把金属块往地上一扔,我们面前瞬间出现了一顶八人帐篷,泰德选的露营地,靠近岛边的悬崖,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游艇群的灯光。
“他们人手一个,就你没换吧,新手的悲哀。”泰德得瑟地钻进帐篷里,夜里风大,我们也全都躲进帐篷里待着。
里面有八张行军床,泰德说这是他之前按他们团队的人数换的,住我们四个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