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钱的问题。”
凌梅托着腮苦笑着,诗静惊愕的看着她,“你当初不就是看中老张有钱才嫁的吗?怎么又不是钱的问题啦?”
凌梅转过头看着门外,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表明了她的难言之瘾,每次聚会大家都对她各种呵斥、指责,却很少去关心她内心,但她的心包裹得很紧,哪怕对两个最好的闺蜜都不放开,她的泪花让周朦停止了指责。
周朦对着诗静眨巴眼,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去触动凌梅的伤心处,将话题往自己身上扯。
“你家老程还为王哥的事情跟你闹吗?”
“我都懒得理他,他跟谁闹去。”诗静满脸的不在乎,“他去喝酒我就看电视,他要是在家我就进书房看电脑,我们整天话都没有一句。”
诗静两口子本来就很少有交流,周朦并不感到奇怪,他俩不是冷暴力就是打得热火朝天,但两人还是就这么过了几十年,估计这种生活还会一直持续下去。见周朦没表建议,诗静知道她两口子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好奇的问着周朦。
“那你呢?这里的小家过得甜蜜蜜的,你真不管阿枫和雯雯啦?”
“我想管能管得着吗?他带着女儿跑到国外生活,现在我妈那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们不会为了我妈来盘江,我也不会为了他们离开父母,在没能将我父母养老送终前,估计日子也就这么过了,得过且过吧。”
三个女人没有一个家庭美满幸福的,人人都有自己难念的经,凌梅也不再独自伤心了,加入了聊天中。
“雯雯去国外后精神状况改变了吗?”
“嗯,她还是适合在国外生活,毕竟她是在那里出生的,国外的教育没压力,换了环境,她的压力没了,身体也就慢慢恢复了。”
服务员来上吃的,凌梅帮着摆弄,大家暂时停下了话题,但周朦心里又在隐隐作痛,拿出烟默默的抽着。
因为适应不了国内应试教育的学习,女儿长期失眠导致了轻度的精神抑郁,枫只能带她出国去生活,周朦也很想过去陪孩子,但目前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只能说过一天算一天了,陪女儿的日子还长,但陪妈妈的日子屈指可数,孰轻孰重她心里明白。
“喝什么?”
凌梅看着大家,周朦突然很想喝酒,不加考虑就自作主张,“要不我们都喝点啤酒吧,我们几个好久没好好喝酒了。”
“也好,吃烧烤喝啤酒下火。”
凌梅跑出去叫酒,诗静还在为周朦难过。
“唉,确实挺难为你的,一边是女儿,一边是母亲,如果换作是我都不知道怎么选择。”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我本来就是为了父母来盘江的,他俩能理解大家好,理解不了就散伙,反正我认准的事情就会坚持下去,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况且我现在生活也不错呀,多丰富多彩。”
“你当然丰富多彩啦,看看杨建斌对你多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凌梅让服务员拿了几瓶啤酒进来,周朦的困境让她心里平衡了许多,相反安慰起她来,正准备给大家倒酒,周朦阻止了她。
“倒什么倒,就对着瓶子吹,一人两瓶呀,必须完成任务。”
凌梅只能放下杯子,打开了三瓶啤酒,“你怎么越来越粗鲁啦,想想你刚回来时的样子,那么高雅斯文,唉。”
“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我现在高雅斯文给谁看呀,入乡随乡懂不懂,来干一个。”
见周朦如此豪放,凌梅也不端着了,她也准备放纵一把,对着瓶口大口吹。
“爽吧。”周朦放下瓶子拿着烤串大口吃着,又开始教训凌梅。
“你就得多出来和我们一起,为了一个男人委屈自己多不值得,人家诗静就比你做得好,敢和老程叫板,看看你被老张收拾成什么样子了,可悲。”
“就是。”诗静刚塞了一块臭豆腐在嘴里,嘴里的东西都阻止不了她的慷慨激昂,“大不了就离婚,有什么了不起了,世界上男人那么多,还怕找不到好的吗?”
“我要再离婚不让人笑话死。”凌梅终于说出了她心里的担忧,诗静仍然说着教。
“现在这个社会,三婚四婚的到处是,谁有那闲功夫去笑话你呀。”
诗静属于坐着说话不腰疼的那种,讲起大道理一串串的,守着那么一个破男人也没见她离婚,周朦闷着头吃心里偷笑着。
“呃周朦,你会不会离婚呀。”
诗静突然将矛头指过来,周朦嘴里还在嚼着东西,抬着头对着她俩眨巴着眼,等东西都咽下去后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才慢条斯理的说着。
“离婚结婚对我来说没这个慨念,我只为自己而活,谁能给我带来开心我就和谁在一起,不开心就让他滚蛋,我可不会为了男人委屈自己。”
“所以我家老程说我被你带坏了。”诗静抬起瓶子和大家碰杯,笑靥如花的看着周朦,“你这种女人呀,在旧社会是要被浸猪笼的。”
“咱不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嘛,来这瓶干了,不准剩呀。”
三个女人口无遮掩的又疯又笑,周朦的敢爱敢恨。敢做敢当让凌梅钦佩不已,更让她佩服的就是周朦能将杨建斌制得服服帖帖的,情不自禁的将话题转到了杨建斌身上。
“杨建斌他们前段时间才去我姐他们药监局抓了一个人,听我姐说起那天抓人的场面,简直轰动呀,真希望什么时候有机会能亲眼目睹那些检察官的风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