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他明明是有着女伴的,却又为何会因为我而与阿海吵了起来。
身形一晃,我飞也似的冲到了门前。
男人那张白皙中带着因激动泛起红晕的脸顷刻间就送到了我的面前。
一刹那间是心的悸动,仿佛我与他已相识了许多年许多年一样。
拾步,就在他怔怔望着我的视线中,我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止步的刹那,四周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我却没有看向男人,我侧目望向大门外大阳伞下那个沙滩上的新娘子的位置,女子依旧在,我望不见超墨下的她的眼神,也无从猜到她此刻的感受,可是属于她的男人,此刻却在金字塔里大呼小叫的在找我,这些,她不介意吗?
似乎,并不介意。
她很安静,也很坦然。
她已看到了我正看向她的方向,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细小手不疾不徐的从身下的皮夹里拿出了一根香烟,随后是打火机,再之后是一道烟气飘浮在她的周遭。
此刻的她,就仿佛在看一场戏。
而戏中的主角是我与男人。
转首,我并不想成为主角,我早已把自己缩到这金字塔的美丽贝壳中了,我需要的是安静,而不是这般仿佛惊天地的吵嚷。
四周依然是一片安静,阿海没有出声,男人也没有出声,而周遭的人仿佛商量好了一般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都指向了我。
这一刻的我,就仿佛那一天就只穿着一件男人的衬衫狼狈的站在别人的眸中一般。
我不知道他找我做什么,可是离得这般近,我清晰的看到了他的脸上白皙中的红晕,也看到了透明眼镜下他眸中的愤慨。
他在气愤吗?
气愤我曾经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难道,那个长发美女他还没有搞定吗?
看着他攥紧的拳,连指节也泛着白。
那色彩让我的心有些沉重了,其实,那一天我真的不想……
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时,我再次扫过周遭所有的人,好奇,揣测,探究,我知道此时每个人都在猜测着我与男人的关系。
沉寂中,我轻轻的笑了,而且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
多么好笑,我居然到现在也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
“周乐安,是不是他欺负了你?”阿海仿佛忆起了他初见我时我的狼狈,关切的出声问道。
我轻轻摇头,“先生,谢谢你的那碗面,还有你的衬衫。”由始至终,他并没有做错过什么,倒是我无端的闯入了他的世界之中,“先生,你可以走了。”
一字一字清晰的说完,我不想再卷入他的人生,门外那带着满身烟气的女子依然望着我的方向。
可是在她的超墨下,我分明感受到了敌意。
那是我不想要的敌意。
转身,我依然还想要做一只鸵鸟,我只想躲在自己的壳里过着我寂静的每一天,“阿海,我去洗盘子了,这儿就交给你了。”波澜不惊的说完时,我直接无视了所有毫不吝啬的送给我的视线。
没有看向阿海,可是心却笃定的知道他会帮我善后。
我以为我走路是无声的,可是在我起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错了,原来平底的鞋子走起路来也是有声的,只是平时被淹没在人朝中罢了。
此刻,鞋子清晰的声音送到了我的耳边,清晰中却带着一份我急欲逃开的心。
蓦然,手臂上传来一份滚烫,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下意识的回头,我低叫,“放开我。”
男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的,他拉着我的手拼命的就向着我刚刚走出的走廊而去,先是走廊,再是两个大水盆,然后他眼尖的拉着我直奔后院的一个小角门而去,我听着他紊乱的呼吸粗喘着就在我的身前,我不该随着他去的,可是鬼使神差般,我的脚步竟奇异的随着他而去,我身后的惊呼声也渐渐的消退淡去……
阳光下,男人拉着我飞奔在海边的风中,风扬起的发让我想起了泰坦尼克号里的露西。
这一去,就仿佛是幸福再向我招手一般。
可是,那一艘满载着爱的船又有谁可以告诉我它不会沉去……
船帆鼓鼓的在海上在风中更在眸中,鞋子早已遗落,姿意的飞跑中,连心跳也变成了一首命运交响曲……
制服抑或是身子贴着沙滩上的细沙时,我身边,是他。
粗喘的呼吸声张扬在我的耳边,侧目望去,他脸上的红晕愈渐加深,黑边的眼镜挡去了他眸子的深邃,可是我记得的,那眼镜下的他的眸子湛蓝如海一样的纯净。
可是,他却拥有两个女人,此时金字塔里被他遗落的女人,还有那个在黑白相间的公寓门前按响两次门铃的女人。
轻吐着气,直接就送到他的脸上,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带我离开,我只是眨着一双无邪的眼睛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第一次主动的攀问男人的名字,却又是那般的理所当然,他真的没有理由不告诉我,因为我与他之间的一切都可以用“戏剧性”三个字来诠释一切。
他转过脸,半边的白皙贴在了细沙之上,好看的红晕就在我的眼前,我以为他就要说了,他却突然间拉起的我手,从沙中站了起来,脚步再起时,眨眼间我光裸的脚丫就落在了温温的海水中。
雪白的浪花就在脚下不住的涌起落下,他的脸轻落,一寸一寸的向我靠近,黑边的眼镜渐渐放大,我望着他镜片中的我,竟仿佛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