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夜便把刚才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乔木笑了笑。
“你的身体的确有了一些变化,不过不用担心,只要能把握好分寸就不是坏事,你跟常规的变异人是有本质的区别的,你的大脑并没有受到损伤,身体的记忆也并没有被抹去,放心,你还是以前的那个你。”
米夜不语,示意他继续。
“病毒细胞将你原有的细胞体全部替换,等于重新换了颗心脏,你体内新孕生出的细胞的细胞壁比常人要厚好几倍,身体的力量也增强好几倍,相应的,抗击力也提高好几倍,所以你的体能已经今非昔比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个病毒携带体?”
乔木想了想,点头,“嗯,差不多。”
“会传染么?”
“只要不行房事,就没事。”乔木一本正经地回道。
“要携带多久?”
“这个还不好说,我会陆续从你身上提取细胞的,相信很快就能出来数据,再等等吧。”
米夜嗯了一声,起身便走了。
行房事?
那也得等找到他爱的那个人才行,不过,他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了,甚至连去找凌心的勇气都没有了,明天的路要怎么走,他还没有想好。
既然已经活了过来,那就活着吧,不过也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了,一个人没有了信念,精神支柱坍塌了,要凭什么支撑着活下去?
行尸走肉么?
仇人死了,心愿了了,可是,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轻松。
天还未亮chl便接到特工队boss的电话,让他立即回组织,看上去万分火急。
大哥的伤也好了,二哥也奇迹般的活了过来,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好,各项工作也都已经步入正轨,现在,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在a市呆了一个月了,跟他也相处了这么久,要离开确是有些舍不得,可大家都有各自的工作,他也该让自己的心回归本位了。
本想跟大家打声招呼再走的,可天色还早,大家伙都还在睡梦中,boss的命令又挺急,怕是不能再等了,想了想,只好收拾了行李,悄悄地开门,下楼。
途经祈冽房间时,还是忍不住驻足了片刻,想着总该跟他告个别的,在门外踌躇半天,最终还是敲了门。
房间内很静,没回应,再敲,还是没动静。
他迟疑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没人,卧室床上整洁无比,没有半点睡过的痕迹,看样子是整夜未归。
这几天他的确是够忙的,新吸入的帮派有许多后续工作都需要处理,繁杂而琐碎,忙起来整夜不归也是正常的事,他不觉意外。
想给他打个电话,在拿起手机的时候却犹豫了,不敢听他的声音,最后只好在他的书桌上留了下便条,为他的不辞而别作了解释。
再次环顾下有他气息的房间,望了眼他的照片,转身,离去。
天亮时祈冽处理完四海帮的事后,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本部,一头扎进宽大的床里,像死猪般一动也不想动。
许久后才翻身下床准备洗个冷水澡好好补个眠,眼角无意中瞥见桌子上的黄色纸条,便拿了起来,看到那几行隽秀的字迹后,眼神瞬间黯了下来。
他走了……
心里突然没来由一阵烦乱,拿着那张纸条怔忡了许久,终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他的号码。
“啊祈冽,我在你桌上留了纸条,组织突然召我回去
,没时间跟你们打招呼,你跟大家说一声,有空我请大家吃饭。”
chl正驾驶着直升机,见是祈冽来的电话,心脏猛地跳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不等对方先开口,他便急着解释了,好似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似的。
祈冽心头一滞,暗哑低语,“嗯,安全到达,来个电话。”
chl听出他的疲惫,佯装不知,没心没肺的笑了声,“谁敢招惹我chl小爷,倒是你,夜不归宿可不是好习惯哈,小心肾虚阿,哈哈,就这样,没事我挂了,拜!”
嘟--嘟--
祈冽还未说话,那边便急急地收了线。
听着听筒传来的盲音,眸中溢出些许歉仄。
这小子,别看没心没肺似的,其实他什么都明白,这两天自己一直有意躲着他,他定是察觉出来了吧。
喉间一声低叹,转身去了浴室。
米夜去研究室例行检查后,弟兄们强烈要求他留下多观察两天,有什么情况也方便一些,可他却以自己很好为由拒绝了,飙着冷气回了别墅。
师承天知道他这脾气,一早便在客厅里等他,见他回来后假装生气,“破夜,你自打醒来还没叫我一声大哥呢,是不是功力增强了就不认识我这个哥了!”
米夜转脸看向他,眼神毫无温度,“这很重要么?”
师承天黑线。
“这个……起码证明你是真的活过来了。”
“大哥。”
米夜机械地唤了一声,转身便要上楼。
“喂,坐下来跟我聊聊!”
师承天叫住他,从米夜醒来他就觉不对劲,他的性情好像变了。
说不出的生疏感。
所以跟他说话也不由自主地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触动他的某根神经,再给他来一掌,他可吃不消。
想起那个悲催的长椅就心惊肉跳。
“好。”
米夜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眼神冷情地看着他,一副你想说什么就说,想问什么就问,我都奉陪的表情。
他这表情,倒让师承天不知从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