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也不欲与潘亦文打马虎眼,将他潘府后花园的密室一并揭开,并按金子事前嘱咐的那样,直戳潘亦文不孕症的痛处。果然,这话说出口后,潘亦文立时炸毛,那是他心底掩埋得最深的、最怕被人触碰的底线。
他在公堂上大声咆哮,拼命解释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孕的是那些女人,不能为他生儿育女。
潘亦文如此强烈的反应,给了金子一个很好的答案。
潘琇怀的孩子是郑玉的。
那么郑玉杀潘琇的动机是什么呢?
怀疑孩子不是他的?或者知道了潘琇曾经受到潘亦文的强.暴?
不,应该不会,潘亦文至今依然有阿芙蓉可以吸食,这说明郑玉还有定时提供给他,若是他知道潘亦文曾染指了他的女人,一定不可能当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金子在堂审之前,已经跟潘夫人带过来做证供的几个婢女承诺过,会尽力配药缓解她们毒瘾病发时的痛苦,再慢慢帮助她们戒除瘾癖。像春杏春梨这样的女子,自幼为奴,目不识丁,对于毒品的残害认识较少,之前因为毒瘾发作浑身难受,生不如死,才会被屈服在潘亦文的淫威之下,受其控制苦不堪言。眼下有机会可以摆脱这样的凌虐,怎能教她们不欢喜?
她们在公堂上也极为配合,对于金元所提问的问题,也一一作答。
潘亦文在婢子们的连番指控下。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得灰白起来。
他感觉公堂上所有人的视线就像利箭一般,带着鄙夷、唾弃和嘲讽,射向他,在他身上刺出了无数个窟窿,千疮百孔,让他无处可逃......
在重重重压之下,潘亦文终于承认凌虐婢女一事,但他却坚决否认潘夫人的指控,声称虽然潘琇并非他所亲生。但他对潘琇从来都不曾有非分之想,有的仅仅是护犊之情。
之前之所以会干涉她的婚事,无非是希望她可以嫁得好,是为了潘琇的幸福着想。
在这个时候,他还能如此义正严词地说出这样做作的话出来,在场的众人表示。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这话是想恶心谁啊?
因为潘夫人手中握有的关于潘琇的那封控诉信已经被潘亦文撕毁,目前并没有更直接的证据证明潘亦文曾经对潘琇有过不轨的举动,单凭潘夫人的一面之词,金元很难将潘亦文入罪。
而七叔之前的证供所提到的那个入室威胁他做伪供的是一个掌心有椭圆形黑斑的人,虽然大家都相信那个人就是潘亦文。但他现在掌心里的那块黑斑已经消失,没有了这个辨认特征。潘亦文又巧舌如簧,自然有理由为自己开脱。
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调查这个案子,如果只是单一的定潘亦文一个**内宅之罪,别说作为受害者潘琇母亲的颜菁不甘心,就是金子他们,也咽不下这口气。
辰逸雪见金子神色郁郁,轻轻的拍了拍她垂在身侧的手背。眼睛却遥望着公堂上跪着的人,淡淡道:“别急。案子还有转圜的余地!”
金子侧首看他,辰逸雪一袭白衣,孑孑而立,挺拔如松,淡然自若的从容之态让她莫名感到一阵安心。她歪着脑袋看他,嘴角弯弯,笑问道:“辰郎君有何高招?”
“三娘可还记得你那天的潘府之行?”辰逸雪问道。
金子点点头,吐了一息,应道:“那天的潘府之行,儿实际上的收获不多!”
“不,很多!”辰逸雪低头看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小片整齐又洁白的牙齿:“七叔的证词,已经指明了那个入室威胁的人就是潘亦文无疑。”
“额,有么?”金子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你看着潘亦文巧舌如簧的辩解,为何不说?”
辰逸雪露出一丝倨傲的笑,不紧不慢道:“因为我喜欢看他一会儿如何......自取欺辱!”
金子:“......”
......
辰逸雪悄声走到赵虎身边,低声跟他耳语了几句,赵虎眼中精光一闪,点点头,又挪到张师爷哪里,简单明了的交代完,便下去提七叔上堂准备作供了。
金元听张师爷说这是辰郎君的主意,也不疑有他,便立即下令传唤七叔再次上堂,将当天晚上发生的经过,如实再复述一遍。
潘亦文看着被带上公堂的七叔,表情极冷,眼神透着满不在乎的情绪。
他似乎认为,金元他们这些人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不过是些无谓的挣扎,浪费时间。那晚的情况,他在脑海中过滤了无数遍,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纰漏出现。
七叔战战兢兢的跪在公堂上,额头紧贴冰凉的地板,等待县丞提问。
金元拍了一下惊堂木,他吓得一颤,以为要宣判他的罪行,忙惊呼道:“大人饶命啊,草民知罪了,求大人再给草民一次机会,饶命啊......”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金元底喝了一声,问七叔之前在牢房中所做证供,是否有误。
七叔并不清楚之前堂审的经过,忙应道:“大人,草民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一丝隐瞒。的确是有人拿匕首逼迫草民做伪供陷害江郎君的,大人,草民死不足惜,但草民几代单传啊,草民不能让我儿子二柱枉死,草民是有苦衷的啊,求大人明察啊!”
“你在证词中提出胁迫你的黑衣人,左手掌心有一块椭圆形的黑斑,当时天黑,你会不会看错?”金元沉声问道。
七叔稳了稳心神,努力想了想,回道:“大人,当时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