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直半个多小时跑回了京城。
他身体无大碍,是一口气不顺,到了京城立刻纠集了几百东厂弟兄。这些人听说是打群架,都特别踊跃。东厂干这事怕得谁来?
张直呼朋引伴,又叫了锦衣卫和西厂的弟兄,合在一起一千多人,到马监以公务为名申请了马匹,都骑马跨刀,一窝蜂冲出京城了。
可能有人怪:弓箭呢?火枪呢?打仗没这玩意儿行吗?
这话外行了。
东厂如果从后世的角度,其实是个纪委的职能。体制内的人谈虎色变,都怕他的原因是揪辫子打棍子。谁听说过李闯也好,清兵也好,兵临城下的时候,东厂出马作战了?
不要说弓箭火枪,是长枪大戟,这些人也没有。这些强力武器都控制在禁卫军手。想调动禁卫军,不要说小小的大档头张直,是九门提督,也得有皇手谕。
这些人虽然轻装阵,马倒是挺快,一个多小时,赶到了擂台处。
可是擂台处除了观众空无一人,开荒团这些人都撤进了显通寺院内,庙门紧闭,这些张直的狐朋狗党抓瞎了。
这咋办?攻打显通寺?显通寺围墙不高,是三米,可三米也不是没有器械能进攻的。拿这绣春刀去砍庙门?那不是太娱乐大众了嘛。
可是这时候看热闹的人山人海,不少人在旁边起哄架秧子,自己这帮人灰溜溜走了也不是个事啊。
许多人劝张直道:“咱们吓唬吓唬他们也行了。听说这些要开武校的,都是从开荒团退役的。真出了人命,开荒团咱也惹不起。咱们大家来,是和他们打一架,他们不敢应战,面子有了算了吧。”
张直不太愿意这样收兵。这样雷声大雨点小,他也出不了这口恶气。他站在庙门前骂道:“你们不是能打吗?咋不敢出来打了?不是嘚瑟要摆擂台吗?咋做缩头乌龟了?你们还有带把儿的没?出来和爷说话!”
听墙头“砰砰砰”几声枪响,打得张直脚下腾起了一团团尘土。张直吓得连窜再跳,赶紧往回跑。大家也拨转马头,跑出去一截。
许多人心有余悸,问张直道:“这不是说好了是开武校的吗?普通人咋有枪啊?”
张直道:“有枪正好!民间私藏枪械弓箭是重罪,这一条咱可以办他!他们现在是在大明地盘,得归咱们兄弟管。再说今天这样走了,咱们不是被那些人笑话了?”
大家左右看看,男女老少,各色人等,果然许多人在嘘他们。
张直这些人平时张牙舞爪,得罪的人多了,实在不得人心。不过他们当令时候,大家敢怒不敢言。一旦出现问题,立刻是墙倒众人推。现在都盼这些人出笑话呢。
张直看看兄弟们都有点儿怵头,也只好自己再次阵。他又走出几步,用战马遮挡自己,喊道:“庙里的和尚听着,你们私藏乱党,与乱党同罪!”
他也知道显通寺是开荒团的铁杆支持者,不可能有和尚出卖这些人。看看还是没回应,又继续道:“这样吧,你们把莽和尚交出来,随咱们走一趟,咱们也不会难为他,别的人既往不咎,好不好?”
话音刚落。听“砰”的一声枪响,张直的战马猛地往高里一窜,嘶鸣一声,噗通倒了下去,四肢抽搐,血咕嘟咕嘟从身冒了出来。
张直都吓傻了。
他平时耀武扬威,都是决定别人生死。那有过自己生死由别人掌握的时候?
有手快的弟兄,跑过来拉了张直,随着马队再往后退。看来离开庙门七八十米,根本不是安全距离,还是再远一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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