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杨铨昏迷的时候,杨家庄的杨家老族长此刻也正恨铁不成钢的骂着自己的儿子“你这孽子,难道没有听我说过么?我要你这段时间安分一些,这些许的便宜,让他杨铨沾上一点又能如何?咱们骤然得了这么大的家业,事事都不甚清楚,下边的掌柜伙计,都看着咱们呢,如果不收敛一些,你让这些伙计如何想?咱们得了家业,扭头就要把他们老主家还有以前的老人逼到绝处,到时候下边别说暗地里捣鬼,就是出工不出力,咱们得来的店铺,还能挣钱么?“
老族长说道这里,看着垂头丧气的杨耀宗,心中一软,这孩子是他的嫡子,也是他的独子,论智谋,论武艺,都算是不错的,也能承得他的家业,唯一不足的,就是太斤斤计较了一些,换句话说,就是心胸有些不开阔。往日里,这没有什么。可是现如今世道混乱,这府城里的那些官吏,盯着他得自杨兴邦的产业,一个个眼红的都恨不得把他给吞了,
现在他才晓得,这杨兴邦管着这么一摊子的产业,每日里和那些贪婪的官员虚与委蛇,是何等的艰难,他这骤然夺了产业,那些官员虽然他提前打点了许多,可是如今也是对他改换地契合同,诸多阻难,他这儿子急忙走动关系,干股红利他也洒出了不少,这才渐渐的稳定了局势。可如今,他们依旧是如履薄冰啊,平日里,耀宗也算是有眼界的,怎么今日就犯了浑呢?
老族长张了张嘴,本来想要继续骂下去的,可看着杨耀宗,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这,终究还是自己的儿子啊。老族长缓了缓语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耀宗啊,那杨铨想要收拾他,他还能跑了?只需过了这段时日,让咱们能彻底的稳固下来,你我还没有机会下手?到时候随便按上一个罪名,他杨铨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此刻,须得记着,小不忍则乱大谋!”
老头说到这里,眉毛一挑,浑浊的眼睛里,冒出了一股精光,搭配上那阴狠的面容,倒是让人生出了一股寒意。
下边半晌没有说话的杨耀宗,此刻抬起头来,露出了那双被石灰迷的又红又肿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父亲大人,不是儿子不懂这理儿,可是,杨铨这小子手里拿着的人,可是捏着孩儿我的把柄呢,如果杨铨将这人交到府城里那些大人的手中,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知道了这个把柄,咱们得自杨兴邦的产业,别说囫囵个的吐出来,就是儿子我,恐怕也得落得身首异处!今日是我大意了,让这小子坑了一把,下次,孩儿定然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坐在椅子上的老族长听见儿子这么一说,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什么有这么严重?你且说说究竟是何事?“
跪在地上的杨耀宗听见老族长问起,却是难得有些犹疑起来,可是看着上方父亲渐渐皱起的眉头,知道不能遮瞒下去,这才唯唯诺诺的说道“当初杨铨大舅哥来他家里,想要接走那郑秋娘,不知怎的被那杨铨知道,是要送到府城姚二爷哪里当小妾,那杨铨将这事情给阻了下来,后来杨铨和他那大舅哥起了争执,结果杨铨那大舅哥被杨铨踢中裆部,滚翻在地,当下这人灰溜溜的就走了,
当时孩儿也过去了,想起这杨铨从咱们的手上,硬生生的夺下了一份基业,便心生一计……“杨耀宗说道这里,看着自己老爷子变得铁青的脸色,唯唯诺诺不敢在说下去了。
一旁的老族长听着杨耀宗的话,见到他现在不说了,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心生一计,半路上将这杨铨的大舅哥给杀了吧?而杀人的时候,应该是被旁边的刘湘他们给看见了”
“啊,父亲你怎么知道?”这杨耀宗听见老族出了这样的话,不由的惊诧的问道。
老族长看着杨耀宗,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你当你爹这么多年,算计人白算计的么,你小子一张嘴,我就知道后边你干了些什么事情。”
他说完,皱了皱眉“你这事情说起来,也真是一个麻烦,不过眼下杨三不是去接应你了么?我给他的命令,就是把你接回来,如果可以,就将那队人都杀了。现在,那杨铨应该已经身首异处了”
就在这个时候,屋门被人给敲响了,接着一个仆人从这外边走了进来“老爷,杨三似乎已经失手,那杨铨那些人当中,似乎是有人受伤,现在已经返回杨家庄。”
老族长听见家仆的话,皱了皱眉头“这么说,杨三似乎是失败了啊,难道这些小子真的就这么难缠?”
“那父亲,既然这些人都回来了,不如我一会在带上几个人,将那人给”说着,这杨耀宗做出了一个割喉的姿势。
重新做到椅子上的老族长,抖了抖白色的寿眉“哼,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家里养着那么多人,你去做什么?”
老族长说完,对着一边的仆人吩咐道“晚上你在几个人过去试试,能杀了就杀了,如果不能,也不要勉强,”
那仆人躬了躬身子,轻声退下了下去。屋里,只剩下了老族长还有同样陷入沉默的杨耀宗。
话说另一边,杨铨被放在牛车上,前边的铁柱,牵着牛的鼻绳向着村里走去,刚才这么一战,让这孩子有些害怕,尤其是他熟悉的杨大哥,被人用飞镖射中的屁股大腿,那鲜红的血液,将这车帮子都染成了红色,而一旁被捆住的几个长工,此刻都哭丧着脸,跟在这车后,一步一步的走着。
车子经过一处水沟,咯噔一下,摇晃了起来,躺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