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不经心的啜了口红酒,淡淡扫他一眼:“我可以告诉你,你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娶了我。”
男人薄唇紧抿,冷冷打量着她没心没肺的小模样,一字一顿的开口:“我答应过他哥哥,保子皓跟周周一世平安,依静,我不能食言。”
“哦。”
她耸耸肩,像是不怎么意外似的点头:“好呀,想把那些新闻压下来就压好了。”
男人蹙眉,锐利逼人的视线盯着她的小脸:“你不会就此罢手的,对吧?”
水依静盯着盘子里煎的七分熟的牛排,静默了片刻,才拿起餐巾来擦拭了一下嘴角,淡淡开口:“强x未遂而已,使劲儿判,还能判几年?”
她拿起手边的手机,打开了自拍功能,抬手随意的撩拨了一下长发,对着里面的人微笑:“不过如果我记得没错,任子皓他其实一心想尝一尝我的味道的,被他强x一次,换他十年牢狱之灾,挺划算的。”
被他强x一次……
‘啪——’的一声尖锐声响,男人指间的酒杯不知怎么突然就碎了,殷红的酒水溅落一地,白色的羊毛地毯眨眼间被染了个透。
空气冷的像是随时都会冻结住。
一桌之隔,男人阴鸷残暴到极致的脸色映入眼底,水依静静默了片刻,才又补充:“你放心,这之前我会跟你离婚,反正我们没有举行过婚礼,结婚的事情也不过只有少数人知道,你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闭嘴,更何况我不是明星,到时候也不会闹的多大,不会给你丢人的。”
男人眸底覆着一层厚厚的冰雪,仿佛再烈的日光都融化不掉,一开口,嗓音暴戾而阴鸷:“水依静,你还真是自、甘、堕、落!”
那股子尖锐的戾气自他体内冲出,水依静甚至丝毫不怀疑下一瞬他会怒急之下动手掐死她。
她平静的看着他,嗓音自始至终都很安静:“嫁给你,才是我最大的自甘堕落,既然已经堕落了,我真的不介意再更堕落一点。”
嫁给你,才是我最大的自甘堕落。
嫁给你,才是我最大的自甘堕落。
嫁、给、你,才、是、我、最、大、的、自、甘、堕、落!
顾墨寒瞳孔骤然缩紧,脸上的血色顷刻间褪去,怒极之下,咬牙一字一顿的开口:“既然嫁给我让你这么痛苦,那就如你所愿,离婚!”
她几乎是立刻放下刀叉:“好,我去准备一下证件,明天10点民政局门口见。”
说完便直接起身走出了餐厅。
手刚刚搭上卧室门的门把手,一声重物坠地时发出的沉闷声响传来,她愣了下,迟疑片刻,转身又走了回去。
一眼就看到昏倒在地的顾墨寒。
他大概是想出来的,人都已经走到餐厅口处了,才晕倒的。
……
白三少赶过来的时候,顾墨寒已经醒了,脸色却明显的还有些白,水依静远远的坐在沙发里发呆。
他先过去慰问了一下顾墨寒,男人显然心情很不好,粗暴的丢给了他一个‘滚’子。
他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跑到了水依静身边坐下,用只够他们两个人听到的音量道:“小嫂子,不错啊,我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寒哥生这么大的气。”
气昏啊!连他这种沉不住气的公子哥儿都从来没被气昏过,更何况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沉稳至斯的寒哥!
他接到她电话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水依静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瞥他一眼:“你去倒杯水给他喝。”
白三少麻溜的起身倒了杯水,凑到顾墨寒跟前:“寒哥,小嫂子让我倒水给你喝呢!喝点吧。”
顾墨寒阴阴冷冷的视线扫向他。
他打了个哆嗦,一脸无辜的看向水依静:“小、小嫂子,要不……要不你来喂寒哥喝吧,我一男人,也不懂得怎么喂别人喝水。”
水依静坐在沙发里没动,冷冷回:“他手又没受伤,自己能喝,不需要别人喂。”
“可寒哥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病人啊,又是被你气的……”
“……”
水依静抿唇,又等了一会儿,才起身走过去,接过水杯来凑到他唇边。
男人这才一派纡尊降贵的动了动唇,勉强喝了几口。
水依静耐心的等他喝完,把水杯放回去,淡声开口:“既然白三少来了,就让他照顾你好了,没什么大碍,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早就可以出院,10点我在民政局等你。”
说完,拿了外套便离开了。
白三少耳尖的听到了‘民政局’三个字,眼睛登时睁的大大的:“寒哥,你真的要跟小嫂子离婚啊?”
顾墨寒闭着眼睛靠着身后的枕头,没有要开口回答他的意思。
白三少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来:“寒哥,你可小心着点,我大哥那人动作一向迅速,你前脚跟小嫂子离婚,他后脚就能把小嫂子弄自己身边去!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眼角余光就扫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他顿时吓的手脚发凉,第一反应就是学寒哥晕倒算了,不过按照大哥的脾气,就算他晕倒了,他估计也要上来捅他两刀。
呜呜呜呜,这下是彻底完蛋了。
白郡炎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冷峻无波的视线轻淡的扫向他:“小白,一会儿楼下等着我,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谈。”
白三少浑身一激灵,顿时无比坚定的往病床边靠了靠:“可是我已经奉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