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计程车司机居然连a大怎么走都不知道,七拐八拐,越走越奇怪,绕着走了快1个小时了。
水依静原本一直在出神,等发现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她顿时慌了,脑中闪过各种各样的雨夜杀人案,越看越觉得司机师傅像变态杀人魔。
她镇定了一下心神,道:“你不知道路就算了,放我在这里下车吧,我重新打一辆车。”
司机师傅却一口咬定他能找到路:“这就快到了这就快到了!”
水依静想要尖叫,她刚刚降下车窗看了看,完全是陌生的地方,怎么可能这就快到了。
正郁闷着,眼角余光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愣了下,真的叫了出来:“停车停车!我遇到熟人了!”
这下他要是再不停,她就真的要报警了!
好在司机师傅停了下来,水依静闭着眼睛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忙掏出钱来递给他,打开车门就下去了。
那是一家法国餐厅,餐厅前停泊着一辆崭新的磨砂黑色兰博基尼,四人座型。
白三少一手撑着伞,一手晃着车钥匙,刚刚打开驾驶座的门,就看到有人直奔自己而来。
雨下的很大,短短十几米的距离,水依静一路跑过来,还是眨眼间湿了个透。
白三少吃了一惊,忙不迭的把伞撑到她跟前:“小嫂子,你不是跟寒哥一起走了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水依静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咧嘴笑笑:“出了点小意外,你能载我一程么?送我回学校。”
白三少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后车座。
车窗贴着黑色反光膜,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水依静见他犹豫,问:“你车上有人啊?”
“我大哥在里面。”白三少顿了顿,凑近她小小声道:“我这刚刚被他召唤来给他当司机呢!估计初次约会不顺利,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他脾气不好,我怕他给小嫂子你难堪。”
“哦,那他就更应该载我一程了!今晚要不是因为要见他,我会被顾墨寒带出来么?没被顾墨寒带出来,我会下着大雨跑这鬼地方来么?”水依静不得不开启死皮赖脸模式。
她现在还心有余悸,不敢打的了,下着大雨,找公交车站都不好找。
白三少想了想,示意她上车。
大哥虽然冷漠寡淡不近人情,可人都上车了,他还能给赶下去不成?再怎么说都是寒哥的女人,他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
于是一上车,他就忙对身后的男人谄媚一笑,帮忙介绍:“寒哥的女朋友水依静,寒哥可疼她了!”
水依静其实也挺不好意思的,这车崭新,一看就是新到的,她一身的雨水,上来肯定是要被座位弄脏的,于是坐上去后第一件事就是跟他道歉:“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因为头发都湿了,怕回头的时候雨水甩的到处都是惹人嫌弃,因此她上车后是直接对着后视镜道歉的。
车上飘着淡淡的酒香,是陈年的红酒才能酝酿出的香。
后座的男人一身熨帖笔挺的纯黑色手工西装,黑色衬衣、黑色领带,他像是由黑夜融合而成,整个人都被墨浓的暗所笼罩,接近于冰点的矜贵,让他处处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以一种仰靠的姿势靠在座椅里,一手遮眼,长腿交叠,是休憩的姿态,因此她只能看到他微微扬起的下巴,跟性感的喉结,还有那只搭在眼睛上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肌肤也很白。
“下车!”薄削如纸的唇动了动,吐出两个裹着一层冰的字。
维持在冰点以下的嗓音,渗透着暗夜的幽冷与危险,那是暗黑系的天籁嗓音,诱人沉沦。
水依静身形一僵,呼吸在那一刻停住。
这世界上有一种声音,独特到可以穿越时间跟空间,经年不灭,单单只是两个字,便能轻易穿透一个人的灵魂,勾出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大哥!”白三少尴尬了:“这真是寒哥的女人,你要寒哥知道你在雨夜把他女人赶下车,不得跟你翻脸啊!”
“下车。”白郡炎保持着休憩的姿势不动,只有凉薄的唇微微动了动,说出来的话却是极度粗暴狠绝:“你们两个,都给我滚下去!”
白三少:“……”
……
黑色雨伞下,一男一女,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黑色兰博基尼绝尘而去。
水依静动也不动的站着,没有焦距的视线落在远处的马路上。
白三少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小嫂子,你别介意,我大哥每年从加勒比海回来心情都会很差!过几天就好了。”
这话倒是真的,真不是他替大哥找借口,这几年还算好的,一开始那几年,那一从加勒比回来,整个就一暴君!让他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嘤嘤嘤……
“加勒比海……”水依静收回视线,喃喃重复了一遍,想起上次他提到他大哥在加勒比海那边的岛上种了一大片郁金香,问:“他在加勒比海种的,是黑色郁金香吗?”
白三少诧异的‘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回答他的,只有噼里啪啦的雨声。
良久,她像是才回过神来,仰头对他一笑:“抱歉,连累你一起被赶下车。”
白三少耸肩:“下大雨呢,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多危险!走吧,我当一回护花使者!”
……
这一晚,水依静睡的很不好,浑浑噩噩的,做了很多梦,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