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凝缓缓站起来:“易童,封锁大殿一切消息,告诉诸位大臣和王爷,就说,”她回眸看了一眼俊面呆滞的慕容云修,轻叹:“就说新皇为解民倒悬,已经深入魔宗亲自打探消息了。”
易童愣了,抬头,看着她:“这,这不合规矩啊。”
规矩?
她冷笑:“以前的帝皇和帝后就是太注重规矩了,所以才造成眼下的局面,去吧。”
易童再看看慕容云修,见他毫无反应,似是默许,也就走了。
“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他忽然开口了。
鹅蛋脸噙了一抹冷笑:“不错,你的帝父和母后如此在乎手中的权柄,为了头上个王冠,不惜杀掉好友,埋葬忠臣,如今,我就在他们的灵前,拿走他们最在意的东西,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报仇更彻底?!更痛快!”
他如幽魂飘到她面前,黑眸射出两道痛苦的冷光,咬牙:“你休想!”
“我已经做到了,不是吗?”星眸挑衅地凝视他。
慕容云修凝视她,良久,转身对一旁跪着的徐公公低吼:“取本帝的龙冠龙袍,传旨,三日后,勤政殿举行登基大典!”
徐公公喜极而泣,擦擦眼角:“是,奴才这就去。”
走过叶苏凝身边时,徐公公暗挑大拇指。
一切顺理成章,只是,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应该是册立帝后,慕容云修的本想册立叶苏凝为后,然而,慕容灵衣的封号一时间成了难题。
当初,两位太子妃不分大小尊卑,平起平坐,而今,却没有两位帝后的先例。
飞霜殿内,慕容灵衣跪在慕容云修面前,低泣:“帝皇,妾身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帝皇登基就要降了妾身的封号?”
“灵衣,没有人降了你的封号。”
“那妾身就当帝皇已经答应了妾身。”
慕容云修张张嘴,慕容灵衣已经谢恩走了。
慕容云修揉揉眉心,问身边的徐公公:“她还没有来吗?”
徐公公躬身,故作不解:“帝皇问的是谁?”
“你说谁,还能有谁?你也跟我耍心眼儿吗?”慕容云修随手抓起一本奏折就要扔过去。
徐公公缩缩脖子,忙跪下:“奴才是真的不知道。”
“她,叶苏凝,我一直在等她来,这下子你可满意了吧?”慕容云修做了个砸的姿势,终究还是没有砸过去。
徐公公微闭二目,笑着摇摇头。
“你个老东西,笑什么?”此时的慕容云修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情,眼前的徐公公在宫中曾经陪了他近三千年的岁月。
当初,是他不忍看自己和叶苏凝因为两家的仇恨彼此伤害,悄悄送他出宫,也是他,在自己失去叶苏凝最难过的时候,陪着自己开解自己。
可以说,在皇宫那段寂寞的岁月,这个徐公公曾经是他最亲近的人。
徐公公叩首:“帝皇,贵人不会来的。”
慕容云修不由一怔。
徐公公用了贵人两个字,的确,此时,慕容云修已经是帝皇,太子妃已经不能称为太子妃,但是未能立后,也不能直呼帝后。
这个老东西,果然狡猾。
慕容云修心中一动,问:“先帝可曾有遗诏或者遗言留下,立谁为后?”
徐公公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慕容云修站起来:“立谁?”
徐公公抬起头,凝视慕容云修:“帝皇真的想知道吗?”
慕容云修一愣,旋即从徐公公的眼神中已经明白了一切,他缓缓坐下,摆摆手,示意徐公公先出去。
易童斜倚在廊柱上,适才大殿内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谢谢公公。”
徐公公躬身浅笑,仰望蓝天白云:“老奴在这宫里已经有万年之久了,还能分得清好坏,如今这不争的,才是最真心的,帝皇帝后就新帝这一根苗,想来不会怪老奴隐瞒之情。”
易童拱手抱拳:“易童愿意和公公一起承担。”
徐公公摇头苦笑:“将军的肩上挑着北冥大陆皇室的未来,怎么能和老奴相提并论呢?老奴心领了,老了,也该去了,也该去了.......”
说着,缓步走下高阶。
易童一脸茫然。
他不明白徐公公为什么会如此说,在这皇宫,谁会伤害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呢?
直到三天后,他终于明白了。
三天后,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从飞霜宫经勤政殿,进入大雄宝殿,接受百官朝贺。
徐公公满足地看着他坐在帝皇的九天玄椅上,嘱咐了身边的徒弟几句,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室。
谁也没有看见,这个就要满一万岁的老人一路上的泪水。
登基大殿的最后一项内容,是新后接受百官朝贺。
然而,没有新后。
飞鹰将军先上表:“启奏帝皇,天不可一日无主,后宫也不可一日无后,请帝皇立后。”
“请帝皇立后。”
“请帝皇立后。”
好在,慕容云修早有准备。、
“众卿平身,立后,朕早就想到了,众卿应该知道,本帝未继位之前,有两位太子妃,而我北冥大陆,却无两后并立的先例,所以,这立后一事,只得待本帝想一个完全之策,你说呢,屠魔王。”他问已经躲在后面的屠魔王。
屠魔王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自己,只得叩首:“帝皇,臣不宜发表意见,礼应避嫌。”
“何嫌之有?你是本帝的岳父,也是我北冥大陆的肱骨,这件事,王爷最该有意见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