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谦正准备回答,外面却突然传来脚步声。有人来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张大人在吗?”
胡小天闻言内心一怔,这声音像极了众香楼的香琴,确切地说,应该就是香琴,胡小天看了看张子谦,没听说过这位西川第一谋士有逛窑子的爱好,即便是有这种爱好,按照他也不会口重到选择香琴的地步,香琴的每次出现都带有明确的目的,胡小天几乎能够断定,她和夕颜之间存在着相当密切的关系。
张子谦道:“在!”
“张大人还没吃饭吧?”
张子谦看了胡小天一眼道:“不饿,我想静一静。”
香琴嗯了一声:“那就不打扰大人了。”
胡小天暗自松了一口气,以为香琴终于离去的时候,房门却被人一把推开了,香琴臃肿肥硕的身躯宛如一座小山般出现在门外,宽厚的背脊将晨光阻挡,她笑眯眯望着胡小天道:“原来有贵客登门!”
胡小天毫不慌乱,笑眯眯望着香琴道:“这么巧,怎么在这里也会遇到妹子?你跟张大人关系很不一般嘛。”
香琴双目盯住胡小天,乐呵呵道:“张大人是我的恩人,最近西州很不太平,所以我一直都在负责保护张大人的安全,可百密一疏,仍然被有些人钻了空子。”
胡小天微笑点头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妹子觉得我会对张大人不利吗?如果我真心想那么做,你以为能够阻止我吗?”他和张子谦之间的距离不到一丈,香琴距离他却有两丈有余,以胡小天今时今日的武功,他有足够的把握在香琴出手之前率先干掉张子谦。
香琴格格笑道:“你不敢!”她的表情充满了十足的把握。
胡小天饶有兴趣道:“为何如此断定?”
香琴道:“你若敢对张大人不利,周文举就无法活命。”
胡小天听到她提起周文举的名字,内心不由得一沉,香琴这个胖妞虽然表面上生得蠢笨,可是头脑也是狡诈非常,居然利用周文举来要挟自己,显然早已察觉了自己的弱点,周文举曾经救过他的性命,他绝不可以让周文举再因为自己的事情受到拖累。
胡小天点了点头道:“这个理由倒是非常充分,其实我对张大人从未有过加害之心。”
香琴道:“胡大人这两天躲到了哪里?我家小姐到处在找你。”
胡小天明知故问道:“你家小姐又是哪一个?”
香琴道:“张大人,可否借您的地方,我和胡大人单独说两句?”
张子谦微笑道:“你们两个可真是喧宾夺主,也罢,我将这书斋让给你们就是,只有一个条件,千万不可损坏我的藏书。”
张子谦也是老奸巨猾,这种时候当然是走为上策,胡小天今天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不过胡小天并没有阻止他离去的意思,等到张子谦离去之后,胡小天镇定自若道:“五仙教、环彩阁、众香楼、李天衡,这其中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香琴道:“环彩阁众香楼全都隶属于五仙教,李天衡和我们教主交情匪浅,这么说是不是容易理解一些?”
胡小天道:“江湖门派大都远离庙堂,像五仙教这种热衷于政事的还真是不多。”
香琴道:“我家小姐要见你。”
胡小天嗤之以鼻道:“我凭什么要见她?今天心情不好,改日再说!”他起身准备离去,香琴却拦住他的去路,冷冷道:“你最好不要让我难做。”
胡小天道:“你能奈我何?”
香琴忽然一拳向胡小天当胸打去,她出手雷霆万钧,毫无征兆。
胡小天却对她的出手早有预料,右脚向外一个侧滑,躲狗十八步施展开来,香琴一拳落空,再看胡小天已经退到书架处,冷哼一声,向前跨出一大步,脚掌落处,脚下青砖寸寸断裂,犹如猛虎出闸,双手化为虎爪,向前抓去,十道劲风破空鸣响,她短粗的手指拥有撕裂一切的力量。
在狭窄的书斋之中,胡小天的身法灵动如猿,再度躲开香琴的攻击,香琴的双爪错失目标,全都击落在前方书架之上,书架之上顿时多出了十道触目惊心的爪痕,轰然一声,书架从中折断,上方书籍纷纷掉落。
张子谦刚刚退出书斋就听到这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张面孔实在是难看之极,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离去之时若是不多说那句话或许还没事,胡小天一定是故意激怒香琴,毁坏自己的书斋,让他好好心疼一次。
女子修习横练功夫的少之又少,香琴恰恰是这么一位,而且她的横练功夫极其霸道,胡小天因为昨晚被大雍金鳞卫副统领郭震海所伤,所以今天并没有采取和香琴硬碰硬的对撼,只是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法在书斋内来回穿梭,香琴虽然攻势如潮,虎虎生风,可是自始至终连胡小天的一片衣角都没沾到,反倒是误中了不少的目标,整个书斋内狼藉一片。
香琴终于意识到身法方面自己和胡小天相差甚远,停下攻击,站在那里望着胡小天呼哧呼哧喘气,并非是累的,而是被这厮给气的,明摆着在戏弄自己。她咬牙切齿道:“有种你别逃!”
胡小天道:“你不追我就不逃,你不是说你家小姐要见我,难道就要用这种方式将我请过去?”他环视狼藉一片的书斋:“妹子好像忘了张先生的交代了,这些书籍可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啊。”
香琴此时方才明白胡小天是故意激怒自己,真正的用意是要将这书斋掀个底儿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