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没有联系上乔桑榆。
“打不通你朋友的电话了?”陈泽不知其中的内情,反而是祁漠率先问了出来,饶有兴味地停顿了一秒后,他淡淡地出声评价,“就因为你没参加她的婚礼?你们女人的友谊啊,还真是肤浅”
“闭嘴!”原本就心情不好,被他这么一激,小清越发火冒三丈,“你们男人的友谊就了不起了?”
他懂什么!
乔桑榆那边,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男人之间不存在友谊。”祁漠倒也不生气,索性摊了摊手,随意地找了个椅子一坐,“只有利益。你该感谢我和你男人存在利益关系,否则,我随时都可以不高兴把你丢出去。”
“你!”
“慕小姐!”小清试图反驳,却被陈泽拉住,他蹙着眉头将小清往后拽,用眼神示意她冷静,不要和祁漠在起任何的冲突,“您去里面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安排提前起飞的事。”
“可”小清有些不甘心。
“不,让她在这里吵!”祁漠倒是很坚持,把头靠上椅背,闭上眼睛养神的同时,淡淡而出,“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吵吵嚷嚷习惯了省得她憋出病来。”
小清气结,本想骂出口的话,因为他的这几句反而被堵了回去。
她只能恨恨地咬牙,转身回了休息室
陈泽看着小清的背影,蹙眉停顿了一秒,又看向祁漠。
纵使没有睁眼,祁漠似也能感受到陈泽的目光,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慢条斯理地淡淡而出:“做事情看的是结果,不是过程这点,黎北晨有没有教过你?”
一语双关的论调,他完全以胜利者的姿态自居。
陈泽抿了抿唇,不甘示弱地回:“我只知道,黎少从来不会欺负慕小姐。”
至少不会用气她激她的方式,来达到最终目的。
说完,他越过祁漠所在的位置,径直走了出去
律师被安置在飞机内的另一个休息间。
小清忍不住多走了两步,偷偷去看了一眼他受得伤很严重,整个人已被揍得鼻青脸肿。他的脸上和身上都残留着暗红的血痂,显然也是被折磨留下的,连脸型都依稀难辨
飞机上没有照顾料理的人,只有祁漠的两个下属,坐在他旁边帮他擦药酒。男人的力道都很大,动作不得要领,幅度却是很大小清看不太清“擦药”的过程,却能明显听到律师吃痛的低吟声。
她终于还是看不过去。
“我来吧。”她忍不住进去,朝着祁漠的那两个下属伸手,“这点伤我还是会处理的”
下属们面面相觑,迟疑了一秒后,还是把药交给了小清:“慕小姐,那麻烦您了。”
下属们很快退了出去。
房间中只剩下小清和那个重伤的律师。他原本还是虚弱放空的颓然模样,在听到下属的最后一句时,却不由眼光一亮,挣扎着要爬起来,努力和小清说话间:“你姓慕?”
他听到下属叫她“慕小姐”。
“是啊!”小清未作他想,答得很是随意,一边用棉球蘸药酒,一边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我叫小清。我们算是同行,我以后也想当一名律”
话音未落,手腕却陡然被他扣住。
他的力气很大,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道,整条胳膊都在颤抖。他紧紧地抓着小清,目光死盯着小清的脸,像是在辨认着什么,半响终于舒了口气:“小清?”
“嗯?”
“我给你打过电话的,你记不记得?”律师喃喃而出,声音有些虚弱。小清想了许久,才终于将他和之前那个趾高气昂的电话联系在一起。她差点忘了,他是打电话给她,通知她参加葬礼,通知她回来听遗嘱。
“你为什么不回来?”律师咳了两下,勉强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和自己的身体都平稳下来,“你如果回来了,那天宣布遗嘱的时候,也就不会都是安排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