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潜行到回城的大路上之后便放慢脚步,跟平时一样走回城中。
而今天与往日不同,一路上烟尘滚滚,不断有守卫魔人从城中涌出,朝着刚刚爆炸的地方赶,其中还有许多身上有犬牢标记的暗魔,全都牵着魔犬,面色阴沉。
花九拉上兜帽稍稍加快脚步,刚刚走得匆忙,她在那里留下的自己的气味还来不及抹去,虽然有魔火气浪扫过,但未必能够完全抹去所有痕迹。
到底是谁突然劫杀斩鬼?要是她因此惹上麻烦,后面的计划就全都要被打乱。
咔!
刚一进城,身后传来细微响动,花九猛然顿住脚步动了动耳朵,有人跟踪她?
花九环顾周围,城中守卫也比平时多了数倍,像是在捉拿什么人,而跟在她身后的,莫非就是杀掉斩鬼的人?想灭口吗?
她当时就在不远的地方,这个人能一点痕迹不露的灭掉斩鬼,还有最后爆发的那些魔火,种种迹象都说明此人有些本事。
只犹豫了三息不到,花九径直走到巡逻的守卫身后,跟着他们慢慢往城中晃。
果然,后面的动静消失不见,那人也惧怕城中守卫。
顺利回到住的地方,花九第一时间将身上所有衣物焚毁,又在丹炉中随便丢了几把药草灼烧,打开窗户,以烟雾驱散周围她的味道。
紧接着,不喜泡澡的花九在屋中浴桶里添满水,把自己和几种味道浓郁的魔药一起泡在里面。
才泡了一刻钟不到,花九便听到外面传来的犬吠声,和大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一颗心顿时收紧。
“气味到这里消失了。”
“人肯定就在附近,挨个搜!”
“是!”
汪!汪汪!
咔嚓!
“谁?在那边,跟我来!”
所有的动静一窝蜂似得远去,花九甩了甩头上水珠,两只高高竖起的耳朵一耸一耸的,再没有听到其他响动,花九长长的舒了口气。
是谁引开了追踪的魔人呢?
难不成……东南希?
泡足半个时辰,确定自己身上的味道连自己也分辨不出之后,花九从浴桶里跳出来抖抖毛,认认真真的舔了半晌毛之后才拿出‘八门金锁阵’的阵盘布置在屋内。
门窗都被金光封禁,东南希说过,这阵能隔绝一切探查,并且以防御为主。
把斩鬼的尸体放出来,花九发现他身上遍布各种法术痕迹,驳杂且毫无规律,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利齿撕咬的痕迹,死得怎一个惨字了得。
“咦?他的魔犬到哪去了?”
花九此刻才想起来,她当时赶到的时候,并未看到斩鬼那头魔犬,周边也没有任何魔犬存在的痕迹或者尸体残骸什么的。
“难不成……是他的魔犬杀了他?”
花九摇摇头,那头魔犬吃了药,灵智很低,怎么可能谋划出这么精彩的绝杀。
“巴毛,”花九放出煞魂,“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巴毛呆滞的飘在花九面前,血红的双目静静的看着她,眼珠左右转动,半晌头上翘起一撮呆毛,晃晃悠悠像个问号一样。
“…………”
花九捂脸,“忘了,你不会说话,咱俩契合度也不够,我也不能直接读你的灵识,算了退下吧。”
花九剖开斩鬼的脑袋,魔晶果然不在,还有斩鬼的长枪,以及开辟腹袋的那一截腰椎骨都被准确无误的取走。
“真是雁过拔毛。”
哐啷!
屋门突然被用力推开,外面的风一下子灌进来,花九吓了一跳,慌手慌脚的收尸体。
“啊哈,我就知道又是你干了坏事!”
听到东南希的声音,花九收尸体的手顿住,转而按在砰砰狂跳的心口。
她怎么这么笨,能这样破开‘八门金锁阵’的只有东南希这厮啊。
“你不在屋里待着,又去外面干什么?你不是没钱了吗?”花九问。
东南希关好门,走到花九身边,捏着下巴观察斩鬼的尸体,“今天城里出了大事,我去围观了一下。”
“什么大事?”
“犬牢在城北新开的店叫人端了,刚从外面捕获的一批魔犬全都被劫走了。这家伙你杀的?太残忍了吧!”
花九愣了愣,难不成杀斩鬼的人,跟城中劫走魔犬的是同一批人?
“想什么呢?”东南希推了下花九脑袋,“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一出,城中守卫多了数倍,虽然我布阵的地方很隐秘,但也架不住犬牢的暗魔天天带着一群魔犬到处闻,咱们的计划可能要受阻,你还有备用方案没有?”
花九回过神来,她刚刚也在担心这个。
守卫增多,他们要悄无声息的解决一个元婴暗魔就会难上加难,但若是推后计划,一来怕小茶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二来就是怕魔犬发现东南希布阵的地方,到时候一切都得从头再来。
“还有两个计划。”花九竖起两根手指,“一个可能我会死得很惨,另一个可能你跟我一起死得很惨,你选哪个?”
“第一个!”东南希毫不犹豫道,“你放心,我会帮你收尸的,毕竟大家师兄妹一场……哎呦!”
花九一爪子挠在东南希脑袋上,登时留下三道鲜红的疤痕。
东南希捂着脑袋跳远,“我就随便说说,好了好了,你快说这两个计划都是什么。”
花九瞪了东南希一眼,这才慢慢说起折牙挑战和她们来此地头一日时遇到的那个小暗魔,如果她没猜错,那个小暗魔一定是‘暗’字辈,暗魔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