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娜说完,骸骨之山的顶端就出现了阵阵异动,大量的骸骨从骨山中钻了出来,它们缠绕盘虬着,如同不停生长的古书盘根,在索菲娜周围不停环绕。[哈
这时,索菲娜如同陷入沉睡般闭上了眼,她身上的气力也一点一点消失,肌‘肉’就这么渐渐地松弛了下去,最后就这么无力地垂着手挂在顶端。
最后,不停环绕的骸骨将她包了个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地护在了中心,惨白的骸骨俨然组成了一堵坚不可破的城墙。
就在索菲娜陷入沉睡,并开启自我保护的瞬间,战场的大地开始翻天覆地般震颤起来,如同十二级的地震来袭。
士兵们像多米诺骨牌般成片成片地摔倒在地,崩碎的大地出现了蛛网般密集的裂痕,无数人惨叫着摔进了这些深渊之中,伴随着愈发遥远的哭喊,就这么消失在了战场之上。
一道巨大的裂痕在维达尔附近崩开,数名士兵鬼哭狼嚎地坠了进去,如同被黑‘洞’吸走一般,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维达尔好不容易稳住了摇晃的身体,他震惊地一步步挪向了那个巨大裂口,小心翼翼地将头探了出去,向下探查情况。
“轰!!”没有任何征兆,沟壑的深处,无穷无尽的骸骨从黑暗中涌了出来,它们穿透岩层,撕裂空气,轰然冲出地面,向着天上蔓延出去。
这些骸骨十分细密,尖锐的外形显得杀气沸腾,足以刺穿一切的尖头闪耀着阵阵寒芒,它们密集地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令人心惊胆裂的雪亮枪阵。
维达尔呆滞地抬起了头,看向了这些由惨白骸骨组成的长枪森林,突然之间,他发现有些不对,这些骸骨的惨白表面上,居然有一些猩红的东西正在流淌。
维达尔将脖子仰到了最大角度,艰难地看向了这些骨枪的顶端。
当看清眼前的一切时,维达尔顿时手脚冰凉,一股恐惧与无力感席卷向了全身。
骸骨枪阵的最顶端,那些不慎失足坠入沟壑的士兵被血淋淋地戳在上方,他们的面容因为恐惧与痛苦扭曲着,鲜血与碎‘肉’夹杂着内脏从贯穿口处缓缓地流了出来,顺着惨白的骸骨表面不停流淌,在上面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猩红路径。
维达尔还来不及思考什么,他脚边的地面以从未有过的强度震颤起来,差点把他都掀翻在地。
下一秒,一道恐怖的沟壑就在离他咫尺之远的地方崩裂开来,漆黑的豁口无情地吞噬了大量惨叫哭喊的士兵,仿佛把他们从人间拖入了地狱。
几乎是在同时,无穷无尽的骸骨枪阵在地从地底冒了出来,它们残忍地刺穿了这些士兵的身体,将它们血淋淋地挂在了空中。
运气!绝对的运气!如果这道沟壑离维达尔再近一点,那么他的下场可就和这些士兵一样了!
在这一刻,死神带着毁灭的镰刀降临到了战场之上,如同收割成熟的小麦般收割着灵魂,贪婪地将一个又一个生命带入了死亡的宫殿。
以索菲娜所在的骨山为中心,惨白的骸骨长枪以野蔓疯生之势蔓延着,它们如同来自地底的恶魔般争先恐后地从地底钻出,无情地将一个又一个生物刺穿。
符文战士,联合军士兵,乃至连之前尚未逃离的教团士兵都没能幸免,就像索菲娜之前说的,这次攻击不分敌我,所有还在战场上的人,都是击杀目标,哪怕有骸狼骷髅营的士兵在攻击范围内,这些骸骨也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刺穿!
绝望的哭喊在战场上蔓延着,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崩溃着向远方逃窜,却被脚底钻出的骸骨长枪戳了个对穿,血淋淋地挂在了空中。
更加悲惨的是,有些士兵还没有被刺中要害,他们可以感觉到骸骨长枪进入身体,从另一端钻出,他们可以感觉到生命和力量在一点一点流逝,他们可以感觉到黑暗与绝望一点一点地占据了他们的脑海...
“我的主...请以仁慈之名...带领我们对抗邪恶...走出黑暗...”一名教团士兵被刺穿了腹部,就这么血腥地被刺在了空中,他无力地握着‘胸’前的十字架,双眸带着虔诚与渴求,进行着最后的祈祷。
然而,回答他的不是上帝所降下的圣光...
因为现在,这片战场属于恶魔,属于死神,天堂的圣光没有能力钻破这片血腥,没有能力为教徒带去庇护...
此时,黑暗就是这里的主宰,即使是神,也会畏惧这片黑暗,即使是神,也会在这里流血...
一根骸骨长枪飞速从地底钻了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它‘精’准地刺向了教团士兵手中紧握的十字架,将这等神圣之物无情地刺了个粉碎...
看着手中的十字架变成碎片,化作无数荧光洒落向了大地,教团士兵眼中的生命之火越发黯淡,绝望之光冲破了最后一丝希望,将他的生命与信仰一同击碎...
惨状还在不停蔓延,地底的骸骨仿佛无穷无尽般,以不可阻挡之势从士兵们脚下钻出,将他们刺成了一具具尸体,任凭他们如何逃离,这些骸骨都会如影随形,没有人知道地底下的骸骨蔓延出了多远,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奔跑是否真的能救自己一命。
维达尔紧紧地咬着牙关,冷着脸看着蔓延的骸骨离他越来越近,但是他的眼中却似乎没有了之前的退缩之意,却愈发愈浓地闪耀起一些让人看不懂的寒芒。
一名抱头鼠窜的联合军士兵没有看到维达尔,噗通一声撞到了他身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