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丽金手下的白军重新开始集结,大约有五百人,开始向着他们的目标前进,一些拿着步枪的白军开始向塔夫里彻宫开火,但只是为了制造一些骚乱而不是为了击中什么。
阿列克谢少校手下的炮兵表现愈发的好了,以罕见地精确,把致命的弹药投入街垒附近,爆炸声此起彼伏,同时还混杂着惨叫与哀号,敌我双方都有,但是迫击炮打不中楼里的机枪,在机枪的扫射下,舒丽金这边的死伤显然更加惨重。
没有参与进攻的白军看到了攻击队伍里不断涌现的伤亡者,而他们只能无谓的向着百米开外的敌人据点倾泻他们的射击,却只是招来一阵更加猛烈的弹雨还击。他们远远的能看见,布尔什维克的机枪疯狂开火,随即隐蔽在街垒里的布尔什维克也开始射击,用他们的子弹收割自己人的生命。
但白军仍在前进,而且尽管恐惧已完全统治他们的内心,但在上峰的大声喊叫和武力威胁下,他们还是加快了速度,努力营造出一种假象,既,他们打算凭借人数优势,不惜代价冲破布尔什维克的拦截火网,打开一条进入克舍辛斯卡娅宫的通道。
应该说他们的表演很成功。
“可怜的傻瓜,难道他们以为人海战术能够起作用?”
格奥尔吉轻蔑的笑了起来。要是反抗份子以为他们可以在密集的弹雨中穿过街垒和障碍,并且坚持这样去做,那么守住克舍辛斯卡娅宫就不再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了。
又一排白军在布尔什维克射出的弹幕中倒下,格奥尔吉又爆发出一阵愉快的大笑。然而,这种好心情只持续了几秒钟,罗科索夫斯基突然靠过来,发出警告:“按照目前的射击频率,恐怕我们的机枪坚持不了多久,格奥尔吉同志。我们必须有节制的开火!!”
格奥尔吉的笑声嘎然而止——他开始怀念马克沁了,水冷机枪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虽然死沉死沉的不方便的机动,可对他而言现在是固守待援,根本不需要考虑机动的事儿。
跟笨重的马克沁比起来,虽然红鹰团侦察连装备的pk机枪只有不到十公斤重,但是没有冷却水的帮助,它不可能连续不断的开火,它们会过热。然后,操作它们地士兵就不得不停下来。然后要么换枪管,要么用上一段足够“漫长”的时间等待自己的武器降温。
当然还有更有效的办法,可以使用强制手段快速的让手里家伙事降温,比如将枪管泡在水里。当然,武器的使用说明中是不提倡这么干的,这会大大降低枪管的寿命,甚至有炸膛的危险。
“不是还有备用枪管吗?”格奥尔吉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苦笑道:“备用枪管已经烧红了……”
就是那么一会儿,格奥尔吉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立刻弄几桶水过来,要是有机枪过热,就把水浇上去。”
“但这会降低武器的使用寿命。”
“不要管使用寿命了。”
格奥尔吉回过头看向阵地外面,白军仍旧在像正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成片倒下,但更多的白军还在往前冲,有利地局势不会持续太久……
就好像为了证实他的担忧,一挺机枪突然停了下来,格奥尔吉大声命令道:“快去!”
每一个没有参加战斗的布尔什维克都行动起来,每个人都知道,机枪是将白军阻挡在大门外的保障。因此它们绝不能停止射击,哪怕一会儿也不行。
实际上出现过热问题的不止是机枪,乌兹冲锋枪也存在同样的问题,甚至更加严重。
彼得罗夫斯基不得已停止了射击,长时间倾泻弹药已经让他的枪管隐隐发红,就在刚才,过于滚烫的枪机停止了工作,卡弹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枪机的温度已达到最高极限!
而他身边的赵云霞感触更深,在换弹夹时时不小心碰到了隐约发红的下机匣,尽管只是一个相当短暂而且绝不亲密的接触,但他还是被烫得大叫起来。
“我们需要冷水,”赵云霞捂着烫伤地部位,建议道:“或者别的什么可以使枪管降温的东西。再这么下去,枪管都可以烤肉了!”
彼得罗夫斯基苦笑着耸了耸肩,身处阵地最前线,上哪找冷水去!
想了一会儿,赵云霞建议道:“莱昂纳多同志,撒尿管用吗?”
彼得罗夫斯基愣了一愣,不知道是因为炮震性耳聋还是过于惊讶,他茫然的反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云霞有些不好意思的重复了一遍,这回彼得罗夫斯基听明白了,对于赵云霞的灵活应变能力,他十分的赞赏:“太好了,就这么办!”
“真要撒尿?”
赵云霞真心只是随口一说,先不说随地大小便不是个好习惯,就说这战场上弹雨横飞的时候,怎么起身撒尿?
“布尔什维克是不怕死的!为了革命,干吧!”
彼得罗夫斯基起到了党员示范带头作用,他毅然决然的站起身,伸出手打算掏出家伙事——但也仅仅只是打算。几乎就在他站直身体的下一秒,一排子弹已经飞过来,一些同他擦身而过,另一些打在地板或者沙包上。
彼得罗夫斯基赶紧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缩回到沙包后面,探头探脑的向外张望着,望着百米开外被机枪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的白军,他很迷惑的说道:“我怎么觉得子弹不是从前面打过来的?”
“莱昂纳多同志,你说的一点都不错!”赵云霞指了指他们的右侧,“敌人迂回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