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桑顿觉得自己的头很疼,有一种宿醉之后头疼欲裂的感觉,但又像是被一头五百磅的骏马踹了一脚,耳朵里仿佛有一万只小蜜蜂,嗡嗡嗡的叫个不停。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第一眼他就看到了天花板,接着就感受到身后的冰冷坚硬,他知道自己大概是躺在地上了。他想活动活动手脚,但是强烈的紧缚感告诉他——自己被捆成了粽子。
挣扎了一下,桑顿知道自己绝没有挣脱的可能,对方捆得相当紧,勒得他四肢都隐隐发麻了。而且只要稍稍一用力,他就觉得天旋地转。很显然,这个可怜虫脑震荡了。
躺在地板上,桑顿仔细的回想着自己的经历,他只记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然后可疑人物身边的男子将他引诱到了厕所,然后他的脑袋就像被驴踢了……
我被俘虏了!
这是大卫桑顿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一个间谍被俘之后将经历什么,在学校的时候教官们有教过。可能会面临威逼利诱,也可能遭受严刑拷问,或者双管齐下。
好吧,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桑顿都缺乏应对的经验,一时间他有些举足无措,脑子里不断的幻想着各种可怕的场景。甚至都有了直接投降,将一切和盘托出的想法。
整整胡思乱想了一个钟头,桑顿才慢慢的冷静下来,背叛大英帝国是什么结果,他太清楚了,似乎他更应该考虑该怎么逃走。马上,当逃跑的念头升起来之后,桑顿一团乱麻的脑子总算理清了秩序。
他仔细的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似乎这并不是火车站的厕所,至少他没有闻到那种刺鼻的臭味。这个房间更像是一件卧室,有一张窄窄的行军床,一张写字台,一个衣柜和一条凳子。除此之外,窗外的圆月也提醒了他。他被俘之后至少过去了五六个小时。
就在桑顿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随着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桑顿可不敢乱动,赶紧重新躺下装死。
“这小子简直就是一头猪!晕了几个小时,也不见醒,该不会是安德烈同志将他打坏了吧?”其中一个声音说道。
“天知道!”另外一个声音满不在乎的说道,“打坏了也无所谓,这些资产阶级的走狗,死光了才好!”
“死也得让他死的有价值,安德烈同志还有话要问他,”第一个声音又说道,“至少也得搞清楚他是谁的人!”
又是一阵脚步声,闭着眼睛的桑顿能感到有人朝他靠近,他顿时更加紧张了,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对方看穿了他在装晕。
“嘿!醒醒!小子,醒一醒!”
桑顿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脸蛋,抽得他隐隐作痛,好半天,对方见他没有反应,才怏怏道:“这小子估计是脑震荡了,没那么容易醒,过一阵儿我们再来!”
随着脚步声走远,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这时候桑顿才长出了一口气,再一次挣扎着爬了起来。从对方的交谈他能听出,自己似乎是落在了布尔什维克手里,再联想到之前在火车站看到的鬼祟矮个子,他认为对方十有八九就是列宁。
列宁果然躲藏在拉兹里夫,桑顿十分佩服站长的隐蔽情报来源,连这么机密的情报都能搞到,应该是潜伏在布尔什维克中的高级内线。不过,现在这个情报已经没有意义了,列宁之所以化妆进入火车站,那肯定是为了出逃,不用想,他们已经逃出了拉兹里夫!
这一刻,桑顿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如果他能够想办法逃出去,将这个情报反馈给站长,那绝对是奇功一件啊!
想到这,桑顿不可抑制的开始激动了,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搜索着屋内一切能够帮助他逃跑的东西,很快他就在书桌上看到了一把裁纸刀!顿时,桑顿在心中欢呼一声,轻手轻脚一蹦一跳的向书桌接近。
“这个家伙总算还没有蠢到家!”
在桑顿慢慢用裁纸刀切割绳索的时候,他绝对没有想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李晓峰的监控之下。
“这是我见过最蠢的间谍了!”莫洛托夫忽然问道,“安德烈,你确定他是军情六处的?”
“十分肯定!”
李晓峰叹了口气,因为对桑顿的实力做出了错误估计,在厕所里他用力过大,结果这个蠢货足足昏迷的几个小时,这极大的耽误了他的计划,尤其是导师大人,恐怕现在已经抓狂了吧!
“等他解套之后,立刻开始下一阶段的计划!”莫洛托夫不容置疑的吩咐道,“演员都准备好了吧?”
“一切就绪!”李晓峰懒洋洋的说道。
桑顿终于割开了绳索,在松绑的那一刹那,他差一点就叫出了声。恢复自由之后的第一时间,他就摇摇晃晃的向门口走去,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糟糕的选择,门当然不会不锁,所以此路不通。
搔了搔脑袋,桑顿只能向窗户方向走去,费了一点手脚,他很艰难的撬开了窗户,期间他差点弄断了手里的裁纸刀。
李晓峰对这个笨手笨脚的蠢货完全无语了,他很为大英帝国间谍的平均素质着急,就这残废的小样还出来混?真不够丢人的。最后还是他实在看不下眼了,用仙力为某个菜鸟打开了锁。
桑顿小心翼翼的从窗户里跳出来,这里似乎是一个农庄,一垛又一垛的稻草堆证明了这一点,看了看月亮,分辨了一下方向,他毅然决然的向人影稀疏的密林挺近。
走了不到三十米,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