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根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可没想到自己的小算盘会被李晓峰直接拆穿,尤其是当着列宁的面被拆穿,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不过他好歹是经历过各种风浪的大人物,短暂德尔失神之后,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必须赶紧补救,否则那就是灭顶之灾。
“胡说八道!”这厮立刻提高了嗓门冲李晓峰吼了一句,“我是莫斯科工人代表苏维埃的主席,我是受同志们的嘱托才赶到彼得格勒来的。你的意思是说我撒谎,认为我是故意蒙蔽组织喽!”
诺根举得像李晓峰这样的小屁孩,只要随便吓一吓就会退缩,只要自己表现得凶悍一点,绝对能让对方闭嘴。可是他着实小看了李晓峰,连斯大林都吓不住他,他的主子加米涅夫更是不止一次的在某人手里吃瘪。指望用吓唬的方式让他退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没错,我的意思就是你诺根同志在故意欺骗组织,故意撒谎!”李晓峰一步不退,甚至更进了一步,“莫斯科工兵代表苏维埃的同志们根本就没有委托你前来陈情,更没有委托你来代替他们发表意见!你刚才所说的,根本就是一小撮对资产阶级怀有畏惧心理,对革命三心二意的投降派和妥协派的心里话!而你竟然可耻的张冠李戴,随便自己想法强栽在莫斯科的同志头上,发表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意见,你真是可耻!”
诺根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真心没想到李晓峰会揭穿他的真面目,更没想到,某人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劈头盖脸的就痛骂了他一顿。
一时间,诺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双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他在内心中不断的问自己,李晓峰怎么会看穿他的来意呢?明明之前得到的消息,莫斯科和彼得格勒的通信依然没有恢复正常,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完全没有理由欺骗他。
可如果通信没有恢复,那么李晓峰是怎么知道莫斯科的真实情况的?难道中央还有其他秘密的联络渠道?
这一刻,诺根觉得头大如斗,尤其是在列宁也加入到质问的行列中时,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诺根同志,你就是这么睁眼说瞎话的?你就是这么辜负中央对你的信任的?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列宁的质询虽然没有李晓峰那么大的嗓门,但是低沉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冒出来时,别有一番严厉和威严。诺根一时间摇摇欲坠,几次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每一次,当他刚刚接触到列宁凶悍的眼神时,不由自主的就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说!”列宁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这一声闷响就像丧钟一样,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诺根再也受不了这个刺激,眼前一黑,一个跟斗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登时晕了过去。
“尼玛,就你这种心理素质,还敢前来假传消息,都他妈尿裤子了。”李晓峰在心头狠狠鄙视了诺根一番,都有心朝这个孬种脸上吐痰了——我呸,还老革命,根本就是个胆小鬼!
不过晕过去了也好,诺根也算是因祸得福,至少他暂时是不用面对愤怒的导师大人了。就算列宁再生气,也没办法朝一个晕死过去的人发泄,要修理这个蠢货,怎么也得等到他清醒过来。
不过诺根的幸运就是李晓峰的不幸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的列宁顿时找到了他。
导师大人面带寒霜的坐在办公桌后面,严肃的盯着他,十分严厉的质问道:“安德烈同志,你在搞什么鬼。我刚才问你莫斯科方面有什么消息,你说不知道……可是刚才,你当着诺根说的那些话,哪一条不是紧要的情报!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李晓峰真心想喊冤,他真不知道莫斯科的具体情况,至于刚才质问诺根的那些话,很简单,都是他这个穿越者在后来的十月革命史中看到的。这一世莫斯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哪里知道。当然,他可以确信一点,莫斯科的情况不管是比历史上好还是遭,但都不会出现诺根说的那种情况,莫斯科的工兵代表苏维埃绝不会让那个货带这种话来中央。
当然,他心里知道归知道,还必须好好向导师大人解释一二,否则麻烦可真的大了。知情隐瞒不报,这个罪名足够肃反的时候枪毙他三分钟的。
这厮顿时换了张面孔,摊了摊手,向导师大人叫苦道:“列宁同志,您误会了。我真不知道莫斯科的情况……”
“还敢撒谎!”列宁真的生气了,狠狠的一拍桌子,质问道:“不知道莫斯科的情况,那诺根刚才的表现怎么解释?!”
“那是我讹他的!”李晓峰苦笑着说道。
“讹他?”列宁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仿佛是看到了外星人。
“我就是讹他的!”李晓峰“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据我所知,诺根抵达彼得格勒之后,立刻去见了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一群人商谈了一个多小时,他才讪讪赶到斯莫尔尼宫。您想想,如果他真是受莫斯科的同志委托前来陈情的,怎么可能不立刻来见您。像这种对他们来说天大的好消息,他应该弄得满城风雨,应该在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大讲特讲,这才对他们有利!”
说到这,李晓峰胸有成足的分析道:“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磨磨蹭蹭的跟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讨论了近两个小时,才来见您。这说明其中一定有鬼!”
列宁皱了皱眉头,“你的分析是不是太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