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斯洛夫在那里咬牙切齿的下决心、发毒誓,好像一副不查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的架势,实际上他也就只有那么一点儿架势而已。
随着又抓捕了哈扎罗夫和库尔科特金,他和格奥尔吉所背负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了。甚至连捷尔任斯基都打来了电报询问事情的经过,虽然铁面人并没有在电报里多说什么,但是他们能够理解,捷尔任斯基估计也是压力山大。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格奥尔吉忧心忡忡地说道。
他心里很明白,如果不能在短时间之内找到确凿的证据,否则他就无法继续羁押基洛夫、米高扬等人,莫斯科的中执委已经向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中执委告状了,说他们严重的干扰了莫斯科的革命工作,要求他们尽快搞清事实,如果不能证明基洛夫、米高扬和斯米尔洛夫有罪,那么就应该立刻释放他们。
说心里话,这很气人,真正干扰了莫斯科革命工作的正是莫斯科中执委点名要的这些人,放他们出去只会给莫斯科的革命带来更大的干扰。
“不能放走他们啊!”苏斯洛夫急了,“他们都有重大嫌疑,放走他们,不是纵容他们破坏革命嘛!”
格奥尔吉苦笑了一声,道:“我当然知道他们有嫌疑,也不想放任他们,但是我们在暂时打不开局面的情况下,必须另辟蹊径!”
“怎么另辟蹊径?”苏斯洛夫没好气的反问道。
格奥尔吉想了想,道:“释放穆拉洛夫!”
不得不说,格奥尔吉这个主意很高明,穆拉洛夫跟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并不是一路的,甚至双方势同水火,如果释放了穆拉洛夫,那么他必然要找那两个货的麻烦。
就莫斯科现在形势看,不断地在搞风搞雨的基本都是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的党羽,如果把穆拉洛夫放出去,必然能打击这些家伙的猖獗气焰,减轻他们的压力。
一天之后,格奥尔吉再次提审了穆拉洛夫,问了几个千篇一律的老问题之后,他忽然说道:“最后一个问题……穆拉洛夫同志,你敢用党性保证,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可靠的吗?”
穆拉洛夫很聪明,他立刻就听出了格奥尔吉的意思,这说明对方对他的讯问已经告一段落了,而什么党性担保更是说明,对方准备要释放他了。
“我当然可以用人格和党性担保,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可靠的!”穆拉洛夫笑一笑,忽然站起了身子,“看来格奥尔吉同志是准备告诉我好消息了?”
看了穆拉洛夫的反应,格奥尔吉心里,再度肯定了穆拉洛夫就是一只老狐狸。说实话,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他真不想释放穆拉洛夫,哪怕他的嫌疑最小,也不行。
因为他隐约觉得最有可能打开突破口,搞清楚事情真相的关键就在穆拉洛夫身上。不过现在他已经没心思去想这么多了,他有的,只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感慨:想要维护党的纪律,想要做一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好消息坏消息什么的,倒是谈不上,”格奥尔吉也站起了身子,淡淡地回答,“行了,收拾收拾,你可以走了。”
“就让我这么走了,不合适吧?组织多少也要给我一个说法吧!”穆拉洛夫低声反驳一句,摆出一副敢怒却不是很敢言的样子。
你还来劲了,如果不是形势不允许继续羁押你,哪里有你发牢骚的份儿?格奥尔吉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发话,“调查还没有结束,暂时不会对你有什么结论的。而且如果我们发现你的证词和事实不符,还是会再把你请到这里来的!”
最后这句,他是露出了真实的想法:穆拉洛夫,你最好先别得意,别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我是不会放弃你这条线索的!
好在穆拉洛夫也知道适可而止,随便抱怨两句这是人之常情,是正常现象,但是没完没了和不知进退,那就是傻逼了。毕竟他裤子里的屎还没有完全甩干净,现在还是夹起尾巴做人比较好。
所以,出了彼得格勒旅馆,他就对一起出来的普奇科夫交代道:“约瑟夫,你去联系安德烈同志,告诉他,希望他能拨冗见我一面,我要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普奇科夫却小声说道:“穆拉洛夫同志,之前,安德烈同志特意交代我了,如果您安全脱身之后,不要急着跟他联系……”说到这,他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进一步压低了声音:“安德烈同志说,这个敏感的时刻你们最好不要急于会面,中纪委的那些家伙很难缠的!”
穆拉洛夫慢慢的点点头,这种可能性他也想过,不过他觉得好容易才搭上斯维尔德洛夫这条线,借着这个机会赶紧表忠心加强联系,说不定就能变祸为福。至于格奥尔吉可能派人监视他,他并不太在意,监视我又怎么样,我穆拉洛夫大小也是中央委员和莫斯科革命军事委员,跟李晓峰见面谈一谈工作还不行了?
“也不是不行,”普奇科夫苦着脸说道,“但是安德烈同志当时特别强调,要注意影响,说如果您真的有心,就好好的照顾照顾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以及基洛夫的同党,别让他们太嚣张!”
穆拉洛夫撇撇嘴,就算李晓峰不吩咐,他也会这么做的,但他确实想跟李晓峰光明正大的碰一碰头,不光是因为想搭上斯维尔德洛夫这条线,更是因为,他也想借势。
借什么势?当然是借李晓峰的势,他如今虽然是囫囵出来了,但是他屁股并没有完全洗干净,从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