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提马赫诺和彼得留拉,主要是因为这两个家伙现在很麻烦,在邓尼金挥师东进之后,伏尔加河流域的战斗,尤其是察里津的保卫战才是战场上的重点,而乌克兰方向就显得相对次要了。
作为西南方面军的总指挥,伏龙芝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邓尼金攻城拔寨,在白军抵达察里津城下的时候,他立刻从乌克兰战场上抽调兵力增援顿河—伏尔加河集团军。
也真是因为如此,之前被追得满世界乱跑的马赫诺,以及仓皇放弃基辅的彼得留拉又跩了起来,一个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和在农民中的巨大影响力恢复元气,另一个断然选择了向波兰人示好,通过出卖西乌克兰的方式获取了救命的援助。
一时间,这两只人马乘着红军兵力单薄的情况下大举反攻,一个将农村搅得天翻地覆,另一个乘机夺回了基辅,还扬言要收复哈尔科夫。
此种情况,自然不是中央想看到的,但是又不能对伏龙芝多说什么,因为他也是在照顾大局,是不得不如此。于是乌克兰战场上的形势对红军是相当不利,如果没有别的方向上抽调援兵,乌克兰在1919年春季恢复平静几乎是不可能的。
“乌拉尔方向的战况依然是僵持,虽然我们遏制住了高尔察克匪帮东进的势头,但是想要反攻,想要将其击溃暂时还做不到。尤其是冬季的到来极大的增加了我们作战的难度,后勤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前线的部队相当的艰苦。”
托洛茨基照例开始介绍战场事态,但是熟悉他的人都很清楚,老托现在心情不太好,或者说很严峻,不像顺风顺水时的他,会那么激情澎湃,仿佛要飞起来一样。
“伏尔加河战场也不太顺利,邓尼金的哥萨克骑兵给我们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察里津三面被围,岌岌可危。叶戈罗夫同志一再的反映需要增援。”
说到这,托洛茨基疲态尽露,他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道:“至于乌克兰,伏龙芝同志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因为他将主力都抽调去了叶戈罗夫同志那里。所以只能战略性后撤,1月3号放弃了基辅……”
列宁的脸色也不比托洛茨基好看多少,军事问题交给了老托,经济问题像山一样压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几乎无法喘息。
“经济情况很严峻,随着顿巴斯和乌拉尔地区沦陷,我们所需要的工业原料产地全都落在了敌人手里。工厂无法全力开工,市民们缺少御寒的煤炭,尤其是粮食极其紧缺,部分地区已经发生了饥荒。”
政治局的大佬们一个个忧心忡忡,面对这些乱成一团毛线的局面,怎么解开线头,怎么打开局面,他们一时间没有太好的办法。
“我们要想打破僵局,必须有所突破,只要在任何一个方向上取得了胜利,全国这盘大棋就可以盘活了!”列宁不想继续那种沉闷的话题,他开始鼓舞士气:“我认为这是可以做到的,我们的情况艰难,但敌人的情况更加艰难,只要我们咬牙坚持下去,首先崩溃的肯定是他们!”
托洛茨基也猛地吐出了一口浊气,附和道:“列宁同志说得很对,胜利是完全可以期待的……请中央允许我去前线,必须要让前线的同志们知道中央的决心!”
列宁蜡黄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有些病态的红晕,他重重地点点头,同意了托洛茨基的请求,事到如今只能咬牙拼了!
会议结束之后,当所有人都各司其职时,导师大人才重重地靠在了椅子背上,这一天下来,他感觉浑身的体力都被抽干了,额头深处不断地发出一阵阵抽搐的疼痛,太阳穴突突地跳,似乎血管都要爆裂了。
列宁一手扶着额头,一手翻动着桌上半尺厚的文件堆。他这个人民委员会主席一天工作16个小时,要开十几个会议,可是这些该死的文件就从来没有见过减少过。甚至只要他稍微喘口气,这些该死的文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涨”。
列宁摇了摇铃,招来了秘书,吩咐道:“你告诉克鲁普斯卡娅同志,需要我处理的事务太多,今晚我不回去了。”
这已经不是列宁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过夜,实际上在迁都莫斯科,内战全面爆发之后,每个星期中绝大部分夜晚列宁都是在办公室隔间的行军床上将就的。
秘书点点头,正准备出去,列宁又叫住了他:“请把鲁祖塔克同志叫来。”
秘书轻手轻脚的合上了门,列宁望着桌上的文件,觉得头更加的痛了,这让他不得不暂时停止工作,打开窗户透了透气,当窗外的冷风拂过他的头颅时,才觉得稍微轻松一点。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列宁说了一声:“进来。”心底还有些纳闷,鲁祖塔克来得也太快了吧?
被秘书领进来的自然不是鲁祖塔克,而是李晓峰,基本解决了尤登尼奇之后,他员已经结业了,虽然他没赶上结业典礼,但文凭还是要的。而且他还有别的事准备跟导师大人商量,正好走这么一趟。
某仙人提着大包小包一点儿也不避讳的就走进了列宁的办公室,这让新来的秘书福季耶娃惊愕不已。她后来回忆说:“党内敢光明正大的给列宁同志送礼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安德烈同志,他每次从芬兰回来总是带着大包小包,有法国的红酒、古巴的香烟、印度的红茶。最让人惊叹的是,有一次他带来了一车皮的热带水果。在那个物资匮乏的时期,这些无疑是最奢侈的享受,不过同志们都盼着慷慨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