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晚上,邓尼金和弗兰格尔究竟谈了一些什么,就成为历史学家津津乐道的话题,原因是邓尼金并没有在自己的回忆录里提起过那晚。对于被迫离开政坛的那个夜晚,他讳如莫深。
于是有的人说邓尼金将弗兰格尔骂了一顿,还有的说邓尼金什么也没对弗兰格尔说,双方就是那么无言地对视了十几分钟,然后分道扬镳。
那么这两个人究竟有没有说话呢?其实这不是什么历史之谜,有一个人一直知道答案,不过在他有生之年,因为政治和保密的需要,他并不能说。直到他死后,这个秘密才得以揭晓。
王牌间谍亚历山大洛维奇在他的秘密回忆录中写道:“7月14日,天气异常沉闷,没有一朵云彩也没有一丝风,压抑的让人几乎晕厥。晚上8时,我陪同弗兰格尔一起去见邓尼金,在军官们的压力下,那位总司令不得不宣布尔的兴致很高,似乎完全不受这个该死的鬼天气影响,一路上他不断地讲前途将会多么光明,讲他会怎么力挽狂澜……”
“抵达总司令部的时候,弗兰格尔才将喜悦和兴奋掩藏起来,他故意板起脸,装出一副很沉着很冷静的样子,不过他下车的时候却差点扭了脚……和弗兰格尔的兴奋相比,司令部里的气氛就是一片死寂了。邓尼金的几个参谋无言的收拾行装准备打包离开,邓尼金的勤务兵跑进跑出,不断地将这位前总司令的私人物品装上汽车。我能看出司令部的人都怀着一种莫言的情绪在打量弗兰格尔,也许他们在考虑该怎么讨好这位新主子?”
“邓尼金在二楼的办公室接见了我们,那一刻的场景我毕生难忘,办公室的地面上丢满了纸片,办公桌上的文件也散落了一地。在另一边的茶几上摆着一瓶伏特加和一个空酒杯。我知道邓尼金不太喝酒,可是从瓶子里剩余的酒量和他身上的酒气我能感到,这一回,邓尼金恐怕也知道他的政治生命已经结束了……”
“弗兰格尔有点紧张,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仿佛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邓尼金一样。说实话,这让我觉得非常有趣,我之前还以为他根本就不怕邓尼金……弗兰格尔和邓尼金对视了至少五分钟,空气中的火药味十分浓郁,我很怀疑,下一秒钟这两个人会不会拔枪互射……”
“邓尼金首先冷静了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话了:‘弗兰格尔,你最好清楚的记住一点,你首先是个俄国人,首先要维护俄国的利益!’说完这句话,邓尼金大步流星的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么弗兰格尔记住了邓尼金的忠告吗?恐怕是只记住了一部分,因为弗兰格尔很快就会发现总司令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做的,他的意志总是难以贯彻道基层,军官们总是有意见,总是喜欢唱反调。更可怕的是协约国集团也从没有把他这个总司令当一回事,在那些大流氓看来,他这个总司令只是他们养的一条狗而已……
“鉴于白匪军已经遭受了重大打击,再也无法威胁顿河和伏尔加河下游地区。我们后一阶段的军事工作重心必然要向白俄罗斯和乌克兰方向转移,尽早地恢复生产才是上策!”
托洛茨基的真正意图恐怕不是在白俄罗斯和乌克兰恢复生产,他的意思恐怕还是向中欧和东欧进发,让红军带着革命的烈焰焚毁那里的旧秩序,恢复生产神马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对于抽调红军的主力进入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列宁也没有异议,只不过对于该抽调多少部队,他有着更谨慎地考虑:“抽调部队是必然的,但是必须看到白匪军的主力依然存在,而且在高加索地区,他们很容易获得帝国主义的支援,不排除他们恢复元气的可能。所以慎重起见,我认为抽调的部队不应该过多,应该保持强大的军事压力,最好是在高加索地区再打一个歼灭战,重创白军主力之后再抽调往其他的战场!”
对此,托洛茨基有些生气了,他情绪激动地质问道:“之前中央说打赢了察里津的会战就会转移战略重心,而现在我们已经赢了,为什么还要犹豫?白军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我们应当更加关注国际问题,只有解决了国际问题,革命的前途才有保障!”
列宁不得不耐心地解释道:“中央之前的决议是,争取消灭或者重创白军的主力。而现在我们并没有达成这一目的,白军逃出了包围圈,他们的主力依然存在,随时都可能死灰复燃,怎么能够置之不理呢?”
托洛茨基却听不进去,他强调道:“情报显示,在这场会场中,图哈切夫斯基带领西南方面军和东方方面军至少歼灭了十万白匪军,这几乎是邓尼金匪帮一半的实力,难道这不是辉煌的胜利?噢,对了,我还忘记了,因为这场惨败,邓尼金已经被迫下野,以他为核心的匪帮已经彻底解散了!”
托洛茨基为什么一定要强调重创了邓尼金集团呢?这不光是为了他的推动世界大革命服务,更是为图哈切夫斯基背书。之前因为放跑了邓尼金的主力,图哈切夫斯基受到了一定的指责(斯大林主导的),他好容易才给这场会战的结果定了性质,给图哈切夫斯基正面的评价。而现在列宁的话无疑是在暗示图哈切夫斯基的功绩全都是水分,这是托洛茨基无法允许的,所以他必然要死死地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