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到此,薛老三攸地闪身,便从大使办公室窗外最高的一颗阔叶木稍上,跳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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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乌云,惊鸟,深山园林,神秘,幽静。
此处地标,几乎不曾存在于任何民用或军用地图,甚至整座山林都 不曾在世人眼前出现过,此处正是三井财阀的总部,三井直系继承人寄居地。
主堂的一间地下室内,灯火昏暗,陈设简单,年方四十,继承三井家业近十载的三井信之助,跪坐于正堂当间,盯着一份情报,双目凝聚,面色铁青,直直凝视了十多分钟,沉声道,“诸君有什么看法?”
沙哑的嗓子,仿佛夜枭站在冰凉的断碑上啼叫,恭恭敬敬跪在三井身后的十数位西装中年们,沉伏的脑袋越发伏低了,便连呼吸声也收敛了,场中寂寂,甚至能听到隔着沉重混凝土墙传到的蝉吟声。
谁又能想到,此间如小鸡崽雌伏的一众西装中年,随便走出一位,便是足以在岛国某个行业呼风唤雨,顶天立地的绝顶人物呢。
“呵呵……”
三井信之助轻声发笑,如夜枭桀桀,“真得没人肯说!”声音缓慢,冰冷。
场中的气氛似乎被寒冰封住了一般,场中众人皆熟悉三井信之助的性情,知晓这是社长大人暴怒的前兆。
可眼下的境况,谁又敢开口,开口了又能说什么。
的确,在岛国,几乎就没有三井财阀解决不了难题,可那指的是处理人世间的矛盾,面对是人,即便是天皇陛下,其实,也不过是人。
可今次,要面对的,谁敢说他是凡人,那人的本领,简直已经超出了凡人理解的范畴,就是妖魔,恐怕也没有那么强大的灭杀能力。
如此神魔,还隐在暗处,三井社长都束手无策了,谁又有能力面对。
三井社长再是暴怒,怕是也没那神魔可怕吧。
就在众人头颅低伏,准备迎接三井社长的暴怒时,嘀嘀两声,密室的密码锁竟然开启了。
瞬间,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来,据他们所知,这密码锁可是只有三井社长能开启,而且从来就没有在三井社长召开高层秘密会议的当口,敢有人开门而入。
“八嘎,信长,说不出开我密室的理由来,你就滚去黑山参禅吧!”
三井信之助勃然大怒,对着开门而入的青年,便喝骂开了。
三井信之助喝骂的当口,室内的一众西装青年,尽皆恭恭敬敬冲来人鞠躬问好。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三井信之助的嫡亲弟弟三井信长。
三井信长来势匆匆,丝毫不理会三井信之助的喝骂,更不理会一众西装中年的问好,进门便行到三井信之助身侧,从怀间掏出一张明黄色的丝绸来,对着丝绸念出一段文字来。
还未念罢,三井信之助便跳起身来,嘶声吼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是乱命,乱命,父亲和长老会绝对不会出此乱命,来人,来人,把三井信长给我抓起来!”
“哥哥,你难道还不觉悟么?如果没有父亲的秘匙,我怎么可能打开密会室的大门,你为家族带来了灭顶之灾,难道还妄想逃避责任么?”
三井信长凝视着三井信之助,慢悠悠道,“忘了告诉你,三个小时前,川岛大将在官邸被人取走了头颅,你不会认为父亲和长老会,只是免除你社长之位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