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心下虽然有谱儿,但还是愿意听邱跃进梳理一遍。
受的挫折多了,黄大市长曾经那自高自大的脾性倒是磨了个干净,行起事来,处处不忘小心谨慎。
邱跃进道:“时移世易,官场上个人的角色变化,岂不是总以政治利益的转变为转移吗,一言以蔽之,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彼时薛向已然掌控了整个德江,他们三位不臣服,难不成还能翻起别的花样?”
“说重点,我倒要听听你怎么就认定曹书记能将他们三位拉拢过来。”黄思文搁下了茶杯。
邱跃进摇摇头,“不是拉拢,而是说动,不让这几位看见十足的胜机,想要让他们亮出态度,那是难上加难,你我二人都被薛向一直以来的胜势弄得心生忧惧,又怎么让那三位,被夏书记的两张嘴皮轻易拉拢过来了?然,夏书记如果措辞得当,手腕足够,当能说动此三人,而且,以夏书记的老辣手段,只要能够说动那三位,也足以他成事了,常委会上,我相信以夏书记的能力能轻松地因势利导,将这三人彻底揽入怀中。”
黄思文道,“那得看夏书记的本事,这三位的态度,待会儿的常委会上,便能见到。现在我好奇的是夏书记该怎样筹谋说辞,去跟那三只老狐狸合纵连横。这么说吧,换作你是曹书记,这个口你怎么开!”
“很简单,无非是设身处地,摆明利弊!”
邱跃进耸耸肩,胸有成竹地说道,“如果我是曹书记,我会把其中的利弊跟这三位讲清楚,跟着薛向走,他们能得到什么,跟着曹书记走,他们又能得到什么,讲清楚这个道理,我相信对三位聪明人而言,已经足够了!”
说着,邱跃进便对着利弊,作了番详细剖析。
逆境之中,最能磨练人的能力,经过几番惨痛的打击,教训,邱书记亦在飞速地成长,精研利害的他,转瞬便将两番选择的利弊,剖析得分明。
在邱跃进看来,白启明三位跟着薛向走,乃是迫不得已,因为即便是跟行,他们所能得到的也不过是维持现状。
即便是薛向真做出一张大饼来,便要分食,这三位得到的也不过是寒羹冷炙。
为什么?道理很简单,不管怎么排,这三位都挤不进薛向这口大锅的内圈。
因为这三位和薛向都有过过节,而且是不小的过节。
早些年,白启明可没少在人事安排上卡薛向的脖子,在薛向主政云锦之际,这位白部长可没少卡薛向的脖子。
夏耀东就更离谱了,当年蔡京在云锦和薛向搞对抗时,为拍蔡行天马屁,这位夏书记可是只身杀到云锦,拼死命保卫那位蔡衙内。
当时,薛向可是和夏耀东拍了桌子。
至于曹伟,那就更不消说了,薛向死挺蔡国庆,曹伟这公安局长之梦恐怕要做到下辈子去了!
这三人和薛向各有过节,且极其深重,又没在第一时间向薛向靠拢。
更因为三人的排名远高薛向,难以抹开面子,低声下去的寻薛向说和,三人和薛向的过节,并未抹去。
既然有解不开的过节,无论这三人怎么往薛向面前凑合,也终究只是外围成员。